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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放手啊!”小丫頭怒氣衝衝的轉過頭將拎住自己衣領的手掌拍掉:“你是野蠻人嗎?!”
“說過你最好不要過去!同樣的話我不想重複第二遍!”齊洛瞪了滿臉憤懣的女孩一眼,面無表情的開口。
“人家、人家只是很好奇皇上會跟姐姐說什麼嘛……”被那樣嚴厲的眼神駭到,小月縮縮腦袋,卻仍硬著嘴還口:“你沒有必要那麼小氣吧……更何況、更何況上次你撕破我的衣服,我都還沒有要你負責……唔唔”
大掌及時捂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巴,年輕的侍衛浮現出難得一見的尷尬神情,輕咳了一聲,齊洛無奈的低喝:“如果你一直安安分分的待著,我又怎麼會不小心撕破你的衣服!”
“我怎麼會知道你要帶我去哪裡,我自然要去找顧姐姐!”
“女人就是麻煩!”頭痛的拂額,齊洛攔腰抱起尚自氣憤不已的小丫頭,大步流星的向馬車走去,腦海中卻劃過類似的場景。
那個外表樸實無華,卻倔強不屈的少女狡黠的對她說:“我只不過看一下而已,難怪翌楚被別人打的那麼慘,連這點胸襟氣度都沒有,亡國也不遠矣!”
兩張不同的臉此時卻重疊在一起,發出同樣引人入勝的光芒——
墨色的天空越發濃重的可以滴出水來,狂肆的風順著捲起的車簾灌了進來,馬車上的兩個嬌俏身影相互依偎在一起,相對於瑟瑟發抖的兩人,對面假寐的帝王就顯得格外平靜,然而,卻隱隱有一絲病態的蒼白慢慢爬上面頰。
只有他自己知道,接近病發,這具身體只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少女搓搓凍得通紅的耳朵,騰出一隻手想將吹起的窗簾拉住,最後再看一眼斷壁殘垣下曾經和諧歡樂的村莊,下一秒,伸出去的腦袋驀地停住,急急轉過頭來問:“那條河、那條河是不是樊江的源頭?”
“恩,是啊。”雖然不明所以,小月仍老實回答,同時將坐塌上的披風圍到少女肩頭,對著手心哈出一口氣。
“鐵溝嶺你知道嗎?”
“知道啊,如果沒記錯的話應該就在那邊不遠處……”趴在窗沿上,小丫頭指了指河流的盡頭。
果然,天氣陰沉看不清晰,卻仍能看到一角屋簷若隱若現。
“停車!”
大喝一聲,少女滿面焦急的開口。
“籲”聽到車廂裡的叫喊聲,齊洛猛地一拉馬韁,馬兒高高的翹起蹄子,嘶鳴一聲,停了下來。
與此同時,年輕的帝王一瞬間睜開了眼睛:“怎麼了?”
“你應該知道,曾經有一度我被人追殺……”似乎意識到說出的話有所不妥,少女頓了頓又咬咬牙繼續說道:“當時走投無路的時候,幸得兩位善良的老人相救……哪知他們一時善心救下了我,卻帶了滅門的慘災……所以,我想去祭拜他們。”
猶記得當初懷抱著怎樣的心態踏上歸鄉的路途,同樣暗沉無光的天色,同樣狂肆激烈的颶風,匆匆流過的時間改變的不止是當初比肩同行的人,還有最初那份懵懂無知單純樂觀的心境。
這個世界,再也不需要多餘的慈悲,沒有人能終其一生留在你身邊,一轉身便看得見—
第一百零四章 同生共死(一
這個世界,再也不需要多餘的慈悲,沒有人能終其一生留在你身邊,一轉身便看得見——
聽到那樣悲涼的語氣,年輕的帝王出乎意料的沉默了下來,眼中劃過一絲心疼,終於,緩緩地開口:“我跟你一起去!”
“啊?”一時沒反應過來,少女愣愣的脫口而道。
然而,沒等回答,齊洛已經揭開簾賬,面容陰沉:“主子,你不能去!”似乎是有所顧忌,年輕的侍衛垂下眼瞼沉思了片刻,片刻又重新抬起頭來:“別忘了你的身體!”
楚凌軒驀然不語,只是將圍在身上披風解了下來將少女嚴嚴實實的罩住,眼神落向暗淡無光的天際,半晌才喃喃道:“走吧……”
“可是主子……”
“你看——”楚凌軒一躍而下,突然抬手指向不遠處,目光裡閃過異樣的光芒:“你還記得嗎?世事浮沉,十四年的時間,唯一不變的就是這裡的水和山……”
少女蹣跚著爬下馬車,有些詫異的凝視著男子隱在暗色裡的側臉,突然間,心裡有一股淡淡的悲涼掠過。
那樣毫無根據的話,卻讓齊洛長久的沉默下去,良久,終於讓出身子,冷厲的面容首次浮現清晰而又悲涼的表情:“用十四年的時間去學會忘記……主子,我只希望你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