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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出了一個異域舞姬,斑斕城裡多出了一個一代名妓。在港口巷陌間,多出了一段段以此女為主人翁的纏綿悱惻的驚世豔情的故事。
而這,也成為了她方玉悅一生的負累……
* * * ***帝*** * * *
見梨花初帶夜月,海棠般含朝雨。好時代,朝野多歡,遍九陌,太平蕭鼓!
笙歌暖風吹盡了太平盛世,唯有酒中日月長留。
奕輝覺得自己的手指緊緊扣在了扶欄上,扣的指甲似要斷裂了般,直到手指疼的入心,她也不肯將手放下來。
這樣的場景,她每日一見每日一厭,然而今時奕輝卻不知道自己已厭惡到如此——看到樓下那一張張歡愉浮露、煩惱拋卻的笑臉時,她恨不得將它們統統撕碎。
奕輝想起境外的亂軍已犯郡界,除華澤都城以外,各邊境小縣已是物資缺斷,城內盜賊猖獗,短短數日內已有人易子相食。
她們這些活在底層的小人物們天天都在仰首期盼,期盼著朝廷政策調整,配發糧食、減免刑罰徭役……
然而眼下這些上層貴族們在做什麼呢?!——士族王公們不是心灰意冷每日藉以名頭避開政治鋒芒沉溺笙歌美酒,就是狼子野心為一己之私爭權奪利;當然了還有眼下那些發國難財的商人富賈們,屯私居奇,藥價、糧價居高不降。貨幣膨脹,金銀如土!
奕輝想,這些所謂的上層人物們給了她們什麼?只有苦難、戰爭、貧窮和死亡!
在這個新的世界裡討活,卻讓她看不到一點活著的希望!這可真是可笑,前陣子她還幻想著,倚靠著這些人‘攀附權貴,飛上枝頭。’,以為這樣就可以不再受到貧窮與冷漠……
可是如今看來,這個王朝早晚會因為這內部的腐朽而崩潰。屆時,這些‘上層貴族’亦也不過會被新的時代掩埋。
奕輝也不明白自己的心裡為什麼會湧上那麼多偏激陰晦的情緒。她只是瞪大了眼睛,咬著牙死死的望著樓中的一切。那繁華的歌舞與眾人臉上的歡慶變成了心底的刺,生生紮在胸口。
“都該死!”
故鄉的歌謠沒能化解奕輝心底的偏激,這一次,反令她湧上了更多的灰暗鬱火。——她美麗的故鄉比這裡好上許多倍!在那裡她還有家人和朋友!還有年少的夢想!
而這裡,她什麼也沒有!除了在灰敗的現實中顯得可笑的幻想以外……她什麼也沒有……
‘如果一把火把這裡燒了,你會不會快活一點?’
耳畔間又沉沉的響起了那熟悉的柔美女音。
奕輝一震,差點又要受到迷惑。然而最終她還是咬著牙,在心底咒罵,宣洩的無由的怨恨。她轉身,憤憤的走進了臥房,將門帶上,讓厚重的木門將外界那些喧囂浮華阻隔在了門外。
* * * ***帝*** * * *
房間裡是依舊潮溼悶熱的,她的世界又陷入了低沉與陰暗中。亦如她目前的生活狀況。
臥房內的一干女婢本是在竊竊私語,在聞聽奕輝進門的一刻間,又停止了。
她們的話題也無非是圍繞近期樓裡上下的八卦瑣事。好比如:‘‘桃喜’那丫頭到底有沒有偷拿清歌姑娘的的綵衣、胭脂?看她平日那模樣,真想不到她會是這種人。’‘那個‘玉悅’不過是憑了一副好容貌就不顧道德廉恥,硬是求著嫣娘讓她自己登臺獻藝。這年頭,還有人爭著做‘婊’子的,真是不要臉!’
諸如此類。
面對這樣的情況,若是平常,奕輝早已換上了一張暖融融的笑臉,隨意打諢幾句,便不動聲色的將她們的話題漸漸帶到別的地方去了。然而今時的她卻冷著一張臉,一聲不發的回到了臥鋪。
眾婢女見奕輝未笑未罵,也未梳洗更衣,想是她真的動了怒。其中有幾個也不免開始有些慌張不安。——在他們的眼裡,‘桃喜’在樓里人緣頗佳,又做的是‘相幫’跑堂,識得不少達官權貴。即也不是樓裡輕易可以得罪的人。
“‘桃喜’你回來了啊,今天聽管事的說你近來身體不大好,看病去了。現在可覺好了些?”
房間裡沉默了一會兒,終於婢女蘭芷帶頭開了口。然而她斷續的語音卻讓她顯得有些底氣不足。這次的話題是她給帶起來的,而近來樓中傳開的‘桃喜偷了東西’的事情,也是她給傳開的。
她平日裡,就隱隱有些害怕‘桃喜’這個婢子,現在心中又添羞愧,不由有些慌了。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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