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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團體,以反抗朝廷與搶奪民眾為生。
無論是朝廷公貴還是下民百姓,又恨又懼。
在朝廷王師面前,它們就像一隻狡猾的老鼠:爭搶戰果,趁火打劫;而在百姓眼中,如果說朝廷律政猛於虎豹,那麼這些匪寇們便如兇惡又貪婪的豺狼……充滿著掠奪性,如驟襲的狂風,但凡駐留之地,餘下的只是滿目瘡痍……
亦如此時。
……
那身形挺拔健壯的少年郎就仰首站在風雪中。關山上的火光照亮了他胸前的鎧甲。
在他的身後是已成廢墟的宏昌城府。在坎洲王的軍隊還未急攻佔關口之前。他已帶著他的軍士們將這個邊陲重城洗劫一空……
宏昌城地處西北邊境,是連線關外洲城與中州的軍政要地。城中府庫裡仍存有不少軍機要案。
這一次劫城的目的也正是於此,只為這一室的案冊圖卷。——徹底探知中州西北一帶的錢糧府庫,險要地情。
如今目的已達。他們即將就此撤兵。避開坎洲王的鋒芒,而留給其的,不過一座空城而已。
叫做阿牛的少年,看著眼前那溢滿關山的烽火狼煙,揚起了眉梢。
“將軍一直望著這關山烽火,可曾從中看出了什麼?”男子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沉穩之中有透出幾分倨傲與灑脫。
“韓泉先生。”少年回眸而笑。
文士模樣的男子緩步行來,儀態瀟灑。他分明是笑著的,然而那笑容掛在唇角,卻沒有半分滲透進眼底。
轉眼被稱作‘韓泉’的男子已走近了少年,與之並肩站著,仰首望向了遠處的烽火狼煙。今日得勝,軍中眾將士正聚酒歡慶,分封戰果。只留下少年一人,站在這無人注意的角落裡,獨看這烽煙纏繞的天地紛繁。
“先生,天氣寒涼,如何不在車中暫作休息呢?”少年的神色恭敬,在男子走近時候,他已向對方拱手伏拜,行的竟是對士族大夫的大禮。
“無妨,雪已經小了。一直坐於馬車中,四肢僵冷,倒不如下了車,與將軍你一同走走。”
‘韓先生’斂眸微笑,言辭間帶了三分機鋒。
少年彷彿無知覺般,他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恭敬謙和之餘不失本身凌厲鋒芒。
“能與先生並肩同看這覆掌風雲起,彈指灰煙滅的繁華亂世,也實在瀟灑得很。”
“哦?將軍的確瀟灑,只是不知將軍從這烽火中看出了什麼來?”
少年微笑。“先生何以知道我已看出了什麼?”
“將軍眉宇灑然寧和,笑容沉穩。自然是心中已有定數。”
少年突然笑了。他的眼底明亮透徹,自信果敢之餘又隱隱露出了一份獨斷決絕。
“這一仗,坎洲王必敗!”
看著面前鋒芒畢露的少年,‘韓先生’怔了片刻,他斂眸,掩去了下一刻眼底多出的那一份瞭然與欣賞。
“將軍何以見得?”
“兵貴勝,不貴久,行軍之道莫過於戰則必勝。坎洲王勞師遠征,久停於關山。所謂耗國勞民,其境內形勢動盪;境外,遠征於海外,軍將士們水土不服,三軍銳氣衰竭。這內外虛空,所謂失敗即為天之理。”
“看這關山之中,坎洲王師,行陣不固,旌旗紛亂相繞,逆天時違地利,士卒氣絕不屬,戎馬驚奔兵車折軸。而聽它那金戰鼓音低沉渾濁。——大敗之兆。”
‘韓先生’沉默不語。只隨少年一併望向籠罩於驪山關上漫天風煙。
最後,他終是開口輕嘆,“關山雲氣零散,色如死灰。——韓某要先在此恭喜將軍了。”
“——此次‘隔岸關火’,將軍巧得的漁翁之利,令韓某刮目。楚將軍少年英雄。為將,戰能洞悉先機。為帥,氣如淵魄如雷。長此以往,大業可成。”
他欠身朝少年低拜,句句機鋒暗藏。
叫做‘阿牛’的少年唇角間的笑容漸漸隱去。
“‘韓先生’。帥為人主,將者以輔之。楚江不才,智疏謀寡,如今起義只願一心輔佐‘叔父楚黎’謀成大業。望先生以後莫要在於眾軍士面前提這‘帥’字。楚江願為卒,驅行開路披荊斬棘,以輔帥者求謀全域性。”
‘韓先生’終於抬首,直對上少年的明亮的眼睛。“將軍胸懷寰宇,非其叔父所能比之。今日韓某得將軍為人主,心之所付,再無二主。此話,韓某隻在今日說這最後一次。”
‘韓先生’躬身禮拜。這一次,他言辭間只剩下敬意與贊服。
那一瞬,少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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