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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要我在宮裡,長年累月地侍奉著,再是舒服,又如何呢?我不要,我不喜歡做籠中鳥,我不喜歡下半輩子都是這樣子,戰戰兢兢地過著。
她帶著笑的眸子看著我:“初雪,難道你以為,做了七皇子的女人,還能再出宮裡去嗎?”
唉,又是這些流言,我無奈地垂下眉目,“寧妃娘娘,初雪不是那樣的宮女。”
她又打量著我半響,然後,笑著說:“哦,如此,初雪,你到寧妃宮裡來吧,我已經習慣你了,換成了別的宮女侍候我,一點也不習慣,陳嬤嬤老了,也是好好歇著的時候了。你到寧妃宮,本宮不會虧待你什麼的。我這樣,也跟你差不多,你對我好一分,我就還你十分,相反,也是自然。”
我輕輕地搖頭:“謝謝寧妃娘娘的厚愛,可是,初雪只是一個宮女,初雪的來去,由不得我作主。”
“你是肯呢,還是不肯,這事,我跟破邪開口便是。過幾天,就去皇園了,跟著我,你就一併去了。”
我不覺得,跟著妃子們,跟著皇上,就是一件好事啊。
暗暗地嘆了口氣,肯還是不肯,輕淡地笑:“初雪是宮女,任由主子調遣。”
“倒是越來越會說話了,好吧,你要回去,就先下去吧。”她揮揮手。
我點退下,十七皇子還睜著黑白分明的眼,似在不捨地看著我。
我輕輕地朝他一笑,退到門邊。
寧妃又和十七皇子說話,那聲音中,含著得意,含著母親的驕傲。
我低低地嘆著氣,從廊邊走,再到梅林吧,去那裡構思一下我的香雪海了。
寧妃是值得高興的,她一路過來,甚是不易啊。
這身子,傷了那麼久,懷個孩子是太難了,她得好好地護著她的樓破雪,這樣子,她下半子才有個依靠。
前段時間,我也聽說了皇上病了,其實,也不是太年老,可是縱情於聲色中,倒是顯老了。
也許覺得寧妃膩了,又到了梨香的梨花宮。
在轉廊的盡頭,我聽到了輕微的呻吟聲。
有驚嚇,這有個窗子,很高很高,便是從那裡傳了出來的。
這也是寧妃的一個角落啊,有人在哭。
我輕輕地敲著牆,“有人在裡面嗎。”
嗚嗚的哭聲,越發的悽愴。
然後,我聽見裡面的聲音,很大聲地罵著:“你以為你還是司記嗎?姓林的,你找死。”
我沒敢出聲,這裡面,不會是林司記吧。
別人對我一分好,我還十分,反之,也自然如此。
好一個反應啊,林司記我不知道她安的是什麼心眼,可是,她也不曾如何去陷害過寧妃娘娘啊。
我心惻惻然,卻不敢多說,快步地離開了這裡。
一旦仇恨的火生了起來,那就無時無刻地想要報復了。
我也怕啊,我在宮裡,得罪了那麼多的人,也有一天,受苦之人就換成我吧。
這是非說不清的地方,怎麼會想著要長呆下去呢?
她們都說,我是七皇子的女人,我還想著出宮嗎?
我輕笑,不可能的,我的出宮,比什麼都重要。
林司記也是舉足輕重啊,必是有後臺的,寧妃如此罰她,那想必,也不會把那人放在眼裡。從冷宮裡出來,她不是那個可憐的人,她滿腹心機,算著,她滿腔的恨,燃燒著。
愛恨情仇啊,怎麼不一笑泯之呢?
呵呵,笑著看天,天亦看我。我說別人,我又怎麼說我自己呢?我還是無法和七皇子再回到從前,他越是待我好,我越是怕啊。
有些事,是攏不住,不說,也慢慢地有了知覺。
我不是愚笨之人,我不想去想,就當作是什麼也不知道,那層紗欲捅透,我堅持的是會什麼呢?我搖搖頭,長嘆著,走在那幽靜的湖邊,望著天色,大雁是該往南飛了吧。
回到崇閣宮,七皇子已在。
讓人給他穿上厚厚的衣衣,看我一眼,淡淡地說:“準備一下,出宮打獵。”
我有些不敢置信,這是叫我嗎?
“還不去。”月公公呵斥著我。
我立著手,“奴婢沒有什麼準備的。”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說什麼,那眸中,有些傷痛在流著。
為什麼,又帶著我出宮呢?我已不想和他多關連。
他穿著月牙白的衣服,戴著毛毛的帽子,一雙美麗的眼睛,如流動的水,透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