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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這所做的一切,歸根結底,最終卻是要看佟妃和不和我計較。不過事已至此,我自是不去與他爭辯,一心養我的傷。
次日上午,我躺得渾身痠痛,便側靠在床邊,秋雁閒坐無事,也坐在我床邊上打絡子。幾個無事的小丫頭也跑過來看熱鬧。院子裡是做針線的媽媽教小丫頭做針線。
我見她滿把攥著五顏六色的珠線、鼠線、金線,全憑那十個青蔥的手指頭,上下翻飛,往來不停地編織,挑、鉤、攏、合,看得我眼花繚亂,一會兒功夫,馬上就要編成了一雙並蒂的蓮花,那鮮綠的葉子襯著粉嫩的花,上面還點綴著金光閃閃的黃色花蕊,看起來活色生香,真真是讓人叫絕。
我笑著說:“真要看看咱們秋雁怎麼長出這一雙手來,怎麼生得這樣巧?將來不定是哪個有造化的娶了你去,把你放在心尖上——”
秋雁忙中不忘回頭笑道:“我不過是賤命罷了,哪裡比得上姐姐的富貴命?看看哪天姐姐大婚了,妹妹用心做一個更好的送給姐姐!”
我剛剛想笑著啐她,忽然聽外面有說話聲,隨即門簾一掀,進來一個大丫頭,衝著我們問:“哪位是君寒姑娘?”眼波流轉間,見我在一旁靠著,視線便停在我身上。
“哦,我就是,姐姐找我有事?”我略欠了欠身,可還是扯得背上灼痛一片。
“佟主子召你去問話哪!你——現在去得了麼?”她是看了我現在的樣子,擔心我走不了,不過心裡還是有些感動。心想這位得勢的主兒,不會讓我好過的,早晚都免不了的,便道:“多謝妹妹,我不礙事,請姐姐前面帶路。”
我咬牙強撐著起身,早已痛得冷汗淋漓。一旁的秋雁忙上前扶著我,回頭對其他人說:“我先扶姐姐去佟主子那裡,你們先忙,一會兒總管來了,就說我一會兒就回。”
隨著丫頭七彎八拐地走了許久的路,因我的傷不能疾走,故爾所用時間更加久。數日間未能出屋,不知外面園子裡的景緻已是大變,芳草萋萋,綠樹成蔭,繁花似錦。雖說天氣漸熱,但我背上卻因疼痛滲出絲絲冷汗。
到了佟妃宮前,我已是大汗淋漓,好在有秋雁扶著,還好些。秋雁沒有佟妃的傳喚,只好等在殿外。
我挪進了屋,目光所至,見佟妃在側臥在榻上,身著湖色團蝠錦服,滿頭珠翠,直奪人眼目。手裡端著茶盞,另一隻手拿杯蓋撇著茶沫子。果真得了寵的女人了不得的,連正眼都不瞧一下人的。
我心裡不情願,但又沒辦法,只好給她請了安。誰讓咱有短處在人家手裡。
我屈著膝,半天不見她說話,抬頭一看,她還在用心地拿著碗蓋撇著,好像沒聽見我說話一樣。
我只好又重複了一遍。過了好半天,她才拿眼睛瞟了瞟我,冷著聲說道:“起來吧!”
我道了謝,垂手侍立在一旁,靜侯發落。
佟妃用非常傲慢的眼神瞥了我一眼,問道:“你就是鑲赫氏君寒?”
“是。”
她可能很奇怪我一個奴婢怎麼會這樣無理地回答她的問話,頓了頓,道:“哦?教養嬤嬤沒有教你怎麼回主子的話麼?你要知道現在的你,可不是原來的身份了!哼!”
她這一冷笑,原來十分美麗高貴的臉上,彷彿多了一層可憎之氣。
“是,奴婢知錯。奴婢雖說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別人陷害,但畢竟奴婢有失職之罪,還請娘娘責罰——”我實在不愛聽她在這裡冷嘲熱諷,所以先發制人,要殺要剮隨便你好了。
“呵!”她冷笑一聲,“你還知道分寸!本宮雖說不在乎這件衣服,可本宮要讓你知道做奴才的本份!”
“是——”
“雖說皇上對你宅心仁厚,我若是較了真兒,追究起責任,只怕皇上也不會放過你!不過——”她清了清嗓子,接著道:“本宮不是這樣的人!這點你要知道。”
“奴婢叩謝娘娘聖恩!”我心裡嗤笑她賊喊捉賊,不過我當然還是要順杆爬啦!
“你一個做奴才的,讓你賠,你用什麼賠?他們竟然說要扣了你的月銀來,真是笑話!本宮扣一個奴才的月銀,呵呵呵——”她似乎覺得十分可笑,紫漲了臉笑了半天,悶聲說道:“德妃竟然還來跟我講情,說要她來賠——”
我心裡頭一緊,怎麼德妃這麼做?是了,如果德妃不出面,她會放過我麼?那麼,是十四阿哥去求了德妃?
“沒想到,你竟然神通廣大哪!不過,本宮說了,不和你計較!”
“奴婢賤命一條,有勞娘娘垂憐,高抬貴手,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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