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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在頭上。
二樓正中央坐著的說書人正在口沫亂飛的說著那位長公主殿下的悽慘下場。
當聽到長公主在出宮的時候被十幾個歹人擄走折磨了三天三夜才被偉大英明的大秦皇帝單槍匹馬闖入虎穴救出長公主並三下兩下就將那些歹人全部劈成了無數瓣,包廂裡的這位胖公子到嘴的茶全部噴了出去。
要說這位胖子是誰,只怕大秦的帝王站在對面也絕對不會認出來這就是自己這些日子翻天覆地在尋找的歡歌……
歡歌下了血本,舍了那纖細身材,一層一層的布包裹下來,她這身子便如一個圓球般,面板塗了她自己調製的棕色汁液,這棕黑色的汁液塗在她身上不僅將她的面板大大的改變,還使得那些紅斑也不是那麼顯眼!
黑紗下她的臉更是來了個大變樣,眉毛被她自己剃的就剩短短一截,下巴處是細細密密的鬍渣,她的眼睛用膠粘成了三角眼,嘴唇厚厚的凸出,因為嘴裡塞了東西,她的兩腮也是肉呼呼鼓鼓的,這樣的模樣,就是司徒旭站在她面前只怕也不會認出,更何況那些只靠畫像尋找她的人。
此時的歡歌瞧著大街上蜂擁的人群眼中帶著笑意,那說書人的話語轉眼又被她拋了個乾淨,到是想出去糾正一番,不過能低調還是低調的好,她可不想被司徒旭再抓回去,第一次逃跑怎麼也簡單,但是第二次,就不會這麼幸運。
並沒有第一時間會見秋嗚夏鳴,就是聯絡兩人,歡歌也是用的暗號,在這俞京城裡她還是小心翼翼點好,
眼底的笑意突然凝固,街上的人群裡不知是誰喊了一句:阮家小郎來了!
阮家小郎與長公主的事情早在長公主失貞失德的時候被俞京城熱愛八卦熱愛新聞的人們傳了無數個的版本出來。
不過大體也就無非天作之合,但因為惡毒的太后,還有那囂張的大公主,一對愛人生生的被拆散了去,最後男的黯然離開了這傷心地,女的躲在一角默默垂淚……
偉大的愛情都是用悲劇來襯托,所以這個愛情故事雖然有無數個版本,可每個版本都是有一個惡毒的太后,有一對青梅竹馬的男女,還有一些面目可憎的惡人,以及那英武公正的皇帝……
大街上的人潮便像是生生被劈成了兩半般,自發的讓出了一條只容得下一匹馬透過的路。
歡歌的視線望向那路的街道盡頭處:阮五,阮五……
先前聽說他被家裡關了起來,太后正在和阮家大將軍商議著阮五與朝陽公主的婚事,聽說太后想讓司徒旭的婚禮和朝陽公主的婚禮一起舉行!
如果能促成這事,這也算是皇家有史以來第一次的嫁娶同天。
歡歌嘴角微扯,周身的氣息驀然變冷,公孫家……
也就在歡歌思緒微頓的時候,騎著一匹棕色馬兒的阮五自街頭拐角閃了出來。
頭不由自主的傾出窗戶,黑色的面紗將她與他隔開,只她的目光專注的望著他的身影。
多少天沒見阮五了呢,她好似也忘了,只覺得與這個人有關的一切都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本以為這個人不再屬於自己的世界,已經出了自己的生活,可是驀然回首,他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一直一直相隨,、就像是暖煦的陽光;就像是生機盎然的綠葉;就像是黑夜裡的一盞燈火,他跟隨著她,想把她從那暗夜裡拽出,可她已被暗夜腐蝕糜爛,再無法得見天日,更無顏面見他。
在人群讓開的那條小路上,阮五的馬匹突然停了下,馬兒長長的嘶鳴聲衝破這條街道的上空,直聽得人撕心裂肺般的難受,歡歌見阮五的視線直直的盯著前面,那雙漆墨般的眼中如同一灘死水沒有任何的色彩。
行人們喊著長公主的棺柩來了,還有官兵則喊著讓路讓路!
皇家人的棺柩過街,本該提前就清街的,可這街道上的人們像潮水一般將街道堵的死死。
歡歌聽著二樓裡有人噫嘆:“大秦女子貞德最重,怎麼這長公主據說失貞又失德的,卻被大秦人這般的追捧!”
“你一定是剛來俞京!”一旁有人對那人道,“這長公主也是個可憐的女子,雖然是大秦尊貴的長公主,可也不過是個頭銜……”
歡歌並沒有注意後面那人的話,她記得一開始出聲的那人聲音,那個聲音給她的印象太深,以至於那人的聲音就算是變換語氣,她依舊可以斷定是他!
街上的阮五盯著那越來越近的棺柩,突然大聲道,“長公主殿下沒死!”
人們並沒有將阮五這句話放在耳中,只是嘆息這就是個痴情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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