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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想著這樣忍忍便好,可母妃的忍耐,可母妃這般做,換來的是什麼,母妃的忍耐換來的是那人的變本加厲,她被人塞了藥蛇在體內,生生被那藥蛇破腹,母妃到死的時候因為痛極都對我說不出半句話來,她只用眼神哀求著我,讓我殺了她,好讓她不用那麼痛苦!
親手弒母,這是什麼感覺?你們可有體會過這種痛苦?那日我將母妃抱在懷裡,她的胸口插著的刀是身為女兒的我親手刺進去的,她的身體那麼輕,你們誰知道,大秦的第一美人,她到死的時候身體輕的連一塊石頭重都沒有,你們誰知道她死的這般悽慘?你們誰知道,她死的時候,那本傾國傾城的臉,與骷髏沒有半點區別!母妃的血血濺在我的身上,任著我怎麼喚,她都發不出半點的聲音,那麼多的血,將我的衣服都染成了紅色,我的眼淚,流出來的都是血,是血啊……”
歡歌說到最後已經泣不成聲,很多話語都是斷斷續續,嗚咽著說下去的。
歡歌的聲音太過哀泣,歡歌這副傷痛欲絕的樣子讓人看在眼裡只覺得撕心裂肺一般的難受!
在場的人,大多紅了眼眶!
親手弒母,光想一想這個詞,他們便覺得痛苦。在這個時時刻刻灌輸孝道的國家,親手弒母就是一種大逆不道的罪行!
眼前的少女身形那般單薄,她親手殺了她的母親,她當時,該是承受怎麼樣的痛苦?
才會流出血淚,才會變成一雙血眸!
歡歌沒有低頭,也沒有用袖子將自己這副狼狽的樣子遮住,因著太過悲傷,她的話語幾番哽咽著都發不出聲音!
“我的母妃,她有何罪,她可曾禍害世人,她可曾魅惑君王?她可曾讓這大秦血流成河?她有何罪?要這樣殺死她,要讓她的親生女兒殺死她?
她不能與父皇死同穴,她也從不曾有那個奢望!她本可以帶著我一同前去昌南,她本可以安度餘生,可她卻留在了這宮中,她是一個婦人,她是父皇的女人,她想留在父皇生前待過的地方,她想死在父皇生活的地方!
她不過是,只有這麼一點小小的念頭,何以讓她這般慘死?
若說她有罪,那她最大的罪就是太過傾城!可這世上女子,有誰可以左右自己的容貌?”
司徒旭一直站在那裡,他不曾說話,也不曾打斷歡歌,他望著歡歌,望著這樣淚流滿面肝腸寸斷的歡歌!
他的眼神那麼專注,可他思緒卻有些恍惚,他恍惚著想:幾乎都不曾見過她穿白色的衣服,他記得她說一身白衣的千一晦氣的不行,比那鬼魂還要讓人受不住。
他記得,那日她抱著她母妃的身體,一身是血的站在那裡,眸光盯著他,那樣的眼神,似乎在望著他,又似乎不是,她那時的神情至今仍是讓他驚秫!
她等了這一天,等了很久了吧,她想在天下人面前替她的母妃討一個公道,她現在父皇的面前為她母妃爭一個尊嚴!
他思緒飄散著,突然就想:她能這樣哭出來,真好!
“我又有何錯?我親手弒母,我夜夜夢魘。我的腦海裡無時無刻的閃現著母妃慘死,手中劍入母妃身體鮮血濺在臉上的一幕,每每閉眼,我便能看到那蛇從母妃肚腹裡鑽出吐著信子的場景!”
歡歌哭得太過悲怮,這一場,本是戲,可她自己卻不知不覺的入了戲,那日母妃身死的場景重複的出現在腦海,她恨司徒旭的袖手旁觀,她何嘗不是更恨自己對母妃的不關心……
眾人裡有的已經是在低著頭不停的擦拭眼角的淚,也有大部分的人一眨不眨的盯著歡歌,專注的聽著歡歌的話,他們中大多都是在官場裡爬摸打滾多年,已經被官場裡的各種利益欲/望腐蝕的沒有了屬於他們最初的真性情,而此時此刻,他們竟然因著歡歌的話且悲且傷,竟是有了那少年時候才會有的憤膺!
也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卻是長公主殿下眼中溢位的淚滴竟然變成了血色,長公主的身體也是搖搖欲墜的,好似一片從枝上掉落的樹葉……
司徒旭伸手,將幾欲跌倒的歡歌摟在懷裡,可是歡歌卻在頭抵在他的胸口時,雙手無比執拗的將他的身體推離。
他見她重新站好,他見她臉上的淚漸漸被血掩沒!他僵立著,一動不動的望著她。
“人人羨慕我這長公主的身份,人人羨慕我的天生麗質絕色傾城,可是有誰知道,我背後的這些痛苦!我是大秦的長公主,我的一舉一動都代表著大秦的皇室,所以我只能忍,在陛下問我的時候,我只能沉默什麼都不說,我不願陛下為難,更不願這種皇室的醜事被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