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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孟姐開玩笑說的是單位工資最低、地位最低的人,我們從最初的點頭微笑到後來的暢所欲言、談笑風生,成為一對“忘年之交”。
剛開始,孟姐上午去洗手間讓我幫她聽聽電話,有時候,孟姐有事和我換班,我總是爽快地一口答應。我下午要去幼兒園接孩子,有時候難免會晚一點接班,孟姐也總是笑呵呵的,沒有一點怨言。
後來,每天上午我搞衛生,孟姐就站在我身邊閒聊。有時候我們聊得太投入,單位的領導來了,我們都沒有發覺。
我和孟姐聊天的內容很多。電視節目、天氣、服裝、男人、婚姻、我的孩子、孟姐家的小貓……我們唯一不談的是孟姐的孩子。因為孟姐沒有孩子。孟姐為什麼沒有孩子?這可是一個敏感的話題,每次聊天我總是小心翼翼地以免觸及。有時候,我和孟姐也免不了抱怨自己的命運不好。但抱怨歸抱怨,我和孟姐還是很認真地工作、樂觀地生活。
我曾經也很想和孟姐聊自己酷愛的文學,但我總覺得孟姐不會感興趣,潛意識裡,我羞於聊文學。一次,孟姐叫住我:“小梅,知道你喜歡寫東西,我幫你領了幾個本子。”我這才知道孟姐雖然對文學不感冒,但卻很關心我、支援我!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感動!
孟姐喜歡織毛衣,而且,是織毛衣的高手。在孟姐的影響和指點下,從沒有織過毛衣的我也拿起了毛衣針,像模像樣地織起了毛衣。還記得那一段時間,我和孟姐一見面就聊“毛衣”,幾乎三句話不離“毛衣”,簡直都有些神經質了!
再後來,我雖然覺得孟姐說話有點直,相處有點尷尬,但我並沒有放在心上。
那個星期五的中午,我和孟姐第一次發生爭執。我們鬧得有些不愉快。
說起來也是一件小事,根本不值得一提。也許,我在乎的只是孟姐的那句:“我發現你這個人有些‘較真’。”我敏感地感到這不是一句好話!我訕笑道:“我這個人是很認真。毛主席不是說,世上就怕認真二字嗎?難道一個人認真不好嗎?”“但過於了就不好了。”我想問:我過於了嗎?但我沒有問。我又試圖說明我並不是真的在乎那件事,但孟姐一直和我針尖對麥芒,不給我機會。最後,我有些無奈地笑了:“算了,我們還是不要說了吧,再說下去好像我真的很在乎這件事。”孟姐卻冷冷地拋過來一句:“你‘較真’又不是第一次!”我心中不悅,想要反駁,但這樣一來勢必兩個人又要糾纏下去,不是嗎?我默默地轉身離開。
但我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我問自己:你是不是真的有些“較真”?
雖然我在心裡為自己辯解,為自己尋找一千種理由,但我還是不得不承認,我這個人是有些“較真”!也許是因為我太敏感、太自卑?記得以前在一本算命書上看到這樣一句話:“自我意識太強、缺乏通融性,將失去一些美好事物。”當時我就將信將疑,現在卻真的有些相信了。我是不是因此也失去了一些美好的事物?
我馬上想到自己的小妹。我對小妹是不是也有些地方做得不夠好?是的,我不想受傷害,是的,我希望和小妹能夠更長久!但一味的逃避就能夠解決問題嗎?作為一個姐姐,吃點虧、受點委屈又有什麼關係呢?況且,姐妹之間只有互相理解、互相包容才能夠和諧、愉快地相處,不是嗎?
有那麼一瞬間,我有些惱怒孟姐。如果是和孟姐有關的事情,孟姐爭執起來也許比我還要喋喋不休,不是嗎?我挖空心思地找孟姐的缺點,甚至不想給孩子織毛褲了,因為我不會織毛褲,免不了要請教孟姐啊!
但也只是一瞬間,我就陷入了深深地羞愧和自責!是的,孟姐說話有時候是讓人難以接受,但我也不得不在私下裡歎服:孟姐這個人說話很坦白,很真實,不是嗎?我不是也曾經因為孟姐的一句誇獎而沾沾自喜、倍感自豪嗎?比如孟姐說我的手指修長,是彈鋼琴的手,我不是很遺憾沒有去學鋼琴嗎?還有,孟姐說我戴手鍊好看,我不是樂顛顛地去地攤上買了幾串便宜的手鍊嗎?而且,我和孟姐有很多的共同點,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把孟姐當成了我的“知音姐姐”,有什麼心事,也願意找她傾訴,而和孟姐的每一次交談,不是都讓我獲益非淺嗎?難道,我是一個虛榮、不能夠接受批評的女子嗎?
星期六,我提前過生日。我試著以一種平和的心態對待小妹。妹夫似真似假地調侃道:“大姐,如果你每天都像今天一樣,哪個人不喜歡你?”雖然我不敢苟同妹夫的觀點,但也感覺我們兩家人從來沒有過的和諧!
我從內心裡感謝孟姐!
當星期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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