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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倚在視窗,看著漸漸變小的雨絲,被雨水衝得碧新的樹木,心又恢復了平靜。
到了七月,府裡也不平靜,原因是大小金川戰事又起,福隆安身為兵部尚書自然是首當其衝,不能落後。
而且第一次大小金川作亂時,是傅恆與嶽鍾琪一起平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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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福家出門的不僅是福隆安,還有福康安也受命隨從。真刀真槍上戰場,家裡的女人們自然是擔驚受怕,送別時,傷心落淚也是難免的。
我呀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不見棺材不落淚,見老福晉傷心,又做起了安慰工作。
今兒還被拖著一起到碧雲寺燒香,我還真想去求根籤看看,倒底是什麼爛瓜命?
碧雲寺依山而建,環境清幽,鳥鳴陣陣。
福家可真燒香總動員,大大小小十來號人,哪是燒香,簡直是撓亂寺院的清幽。
等她們住下後,我溜到了大雄寶殿,拿過籤筒閉著眼睛,詫有其事地默唸道:“佛祖在上,請給個明示,我的命運到底如何?”
微晃了許久,一個竹籤順勢而落,拿著籤號換成字條一看,不由傻愣說不出話來:人生自古有情痴,前緣了卻添新愁,姻緣輪迴命註定,解鈴還需繫鈴人。
情劫?還解鈴人?
是誰啊?難不成上一世是雍正,解了我一世情劫,這一世又是誰啊?
說得也太玄了些,氣惱地將紙條揉成一團,扔到了草叢裡。
老福晉又是求平安,又給傅恆超度,做法事,一呆就是十來天。
住在深山裡,每天看著朝陽,送走晚霞,彷彿真的遠離了塵世,獨坐紅塵關外,一種發自內心的淡定。
一回到府,就聽到惡報,皇太后今年要過八十大壽,別人家都在準備後禮,福家也不能落下。又一心,過個一百大壽又如何?
孤獨一人有意思嗎?
思忖我趁人混亂,送她一個定時炸彈好了,讓她開心得冒煙。
中秋一過,又是到了雍正的忌日,可這回我並沒哭,只是撒了一塘的菊花,因為他的愛已浸入我的靈魂,我們相愛至死,還有什麼可求的。
人總有一死,與自己愛的人共死實是一件幸福的事,誰也不會因為失去愛人而難過。
其實痛楚的同時,又何嘗沒有快樂,每每想起快樂的瞬間,同樣也會輕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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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鈕氏的生辰,福家準備了一尊通透的玉觀音。
老福晉領著長安與我一起進了宮,天出奇的冷,早就下過一場大雪,個個都是棉袍斗篷。
從神武門入宮後,沿著宮道往前行,天還是這樣的天,風也還是這樣的風,道也還是這樣的道,然不同的是自己的心境。
宮裡到處張燈結綵,喜氣洋洋,遠遠就聽到了銅鼓鑼卜的聲音,大概是準備著祝壽的戲呢?
我佯裝小家子氣,見面扭扭捏捏地躲在大人身後。
鈕式坐在慈寧宮的正中黃椅上,笑得皺紋可以夾把刀。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我也只有跪的份。
心裡狠得癢癢的,不過想著我給她準備的禮物,她估計不大吃一驚也難啊!
很快所有人移至暢音閣大戲臺,這是一高三層的實體建築,藻井雕刻皆是一流,金碧輝煌,戲臺共分三層,上而下分別是福臺、祿臺、壽臺,而上兩層只在表演神怪出才用,主要是最下場的壽臺。
太后、皇帝坐至正對面的閱是樓,兩邊又由兩層高的圍樓連線,是宮女與大臣們看戲的。
這會兒滿滿當當的坐滿了人。
我緊跟著福晉被安排在皇太后左後側,又是集體請安,又是祝福,等到真的戲開場時,沒有一絲興趣。
我尿急為由,溜出了寧壽宮。
寧壽宮出門被改成了寧壽花園,邊上就是養心殿了吧,我很想上前,可是我的兩腿像灌了鉛一樣。
“慧兒,你怎麼也出來了?”
我默然回首,原來是容德,一身藍色的絲綢長袍,領口處鑲著純白的狐毛,一件黑色的斗篷,許久未見,已是成人的高度,眉雨間透著青澀的成熟。
我婉爾一笑道:“太悶了,就出來透透氣。好{炫&書&網久不見,你變成大人了。”
容德笑睨了我一眼道:“這是怎麼說的?
難道我在你眼裡真是小孩,看你也長高了不是,也……也越發的俊了。”
我用手捂了捂臉,佯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