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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會突然說起這事,不由轉頭定定地看向她。
盧縈卻沒有看他,她慢慢站起,這般怔怔地看著那月亮,口裡則繼續說道:“我交給他們一些活計後,便把他們趕回了成都,這一次在武漢我也見到了,他們雖然比以前過得忙碌些,卻過得很認真,還算不錯。”
頓了頓,她繼續說道:“平因被休了,現在在孃家住。聽說過得很不好,都被平氏的幾個長輩逼迫著在道觀裡住上半年了。”
她專注地看著前方,還在說道:“前不久我也看到了我曾經的未婚夫曾長志,他娶了一個世家女,女方勢大,他過得很憋屈。還有上次我以盧文的名義回到成都,遇到了王尚莫遠他們,他們都在掂記你,老向我問,你過得好不好?”
說到這裡,盧縈緩緩轉頭,她溫柔認真地看著陰澈,低低地說道:“阿澈,你呢,你過得好不好?”啞著聲音,她的語速緩慢而沉,“所有的人,不管是幸運還是不幸的,是快樂還是痛苦的,他們都不在原地了。阿澈,你也在別在原地呆了好不好?漢陽的少年相逢,牆角的月下吹簫,留在心底就夠了,它不值得佔據你的生活的。”
她在勸他忘記他吧?
只是這一次,比起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委婉溫柔。
陰澈定定地看著她。
看著看著,他閉上了雙眼。直過了一會,他唇角浮起一抹笑,低語道:“傻姑子……要是能忘,我早就忘記了。這心它自己忘不了放不下,我有什麼法子?”
盧縈聽到這裡,卻是眼眶一紅,她轉過頭去,睜大眼睛讓春風吹了一陣後,盧縈沙啞的聲音緩緩地傳來,“明明只是年少相識,只是那麼相遇相晤過幾回,怎麼就成了你的障了?阿澈,我不想這樣,我想你忘記我,忘得一乾二淨的,我想你幸福,與我一樣的幸福。”
她最後一句話吐出,卻是直承她與劉疆相處,她很幸福了。陰澈直覺得胸口一陣絞痛。
他垂下雙眸,直過了許久才慢慢說道:“清風雖好,明月不許……清風雖好,明月不許。阿縈,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這一切?早就明白,世間有很多事,不是人努力了就能行的。”
“是。”盧縈輕應了一聲。
她看著江河中模糊破裂的圓月倒影,過了好一會,她才說道:“這世間滄海桑田變幻,阿澈,你沒有發現嗎?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我,你也不再是以前的你了。以往的你我,早定格在記憶裡,我們其實已經變得判若兩人了。”
陰澈知道,盧縈依然是在勸他,要他忘記她。她告訴他,他曾經愛過的那個盧縈,其實早就變了,她變了,他也變了,他們的心態都變了。現在之所以還念念不忘,只是因為自己固執地把記憶留在當初,固執地不相信彼此早就已得面目全非而已。
當下,他啞然失笑。笑了一會,他唇角微微一翹,輕淺地說道:“阿縈,你知道我這次為何吐血麼?”
盧縈沉默了一會,才問道:“為什麼?”
“那日你來江上迎我,白袍飄拂,舉止灑脫,自在得意宛如神仙中人。當時我看了,心跳得太快,可胸口又有什麼堵著悶著,令得它跳起來頻頻受阻。在馬車駛入府中時,也不知怎麼的,就吐血了。”
在盧縈聽得咽中一陣乾澀,心口堵悶之極時,陰澈溫柔地低語道:“傻姑子,你難道以為我對你的歡喜,只是年少時的一時衝動?我啊,我是太過愚魯,總是一不小心,便又對你傾慕上了,這般一次又一次的,便成了執念,入了障,斷了魂,化成夢了。”
盧縈緊緊地抿著唇。
她緊緊地抿著,倔強地抿著。直過了一會,她才以一種任性的,沙啞得倔強地語氣說道:“中可我想你忘記我!我不想你還記得你!你不應該還記著我!”
她的聲音乾脆中帶著倔強,像是一個人,在纏著自己的至親嬌蠻。不過她這話語中,嬌蠻的內容是讓他把她遺忘罷了。
不慣拒絕她的陰澈,當下輕輕軟軟,溫柔地應道:“我試試。”
得到他這三個字,盧縈似是鬆了一口氣。她垂下眸,再次把玉笛放在唇邊。
一縷飄渺幽沉的笛聲流溢而出,慢慢的,它滲入春風中,沉入了河水裡。
看著她,陰澈垂下眸子,靜靜忖道:傻阿縈,這人心要是能自主,世上也沒有那麼多悲苦了……我也想忘記你的,只是一直無法做到而已。不過,我相信這世間事遲早有個因果了斷。如果四殿下繼了位,劉疆身為故太子,多半性命難存。以你的性情,他若是死了總不至於殯葬吧?
所以,也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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