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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眾少年不敢置信地注目中,在耿六張著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時,盧縈苦笑起來。
她無力反駁。
她無力反駁的原因,不是找不到藉口把這幕僚說的話一一駁倒,而是她也罷,眾人也罷,都非常明白。這中年幕僚能這麼說。就意味著派他前來的人已掌握了盧就是太子門下“少君”的充足的證據。
……政治上便是這樣,平素裡要麼不動,一動,就一定要點中對手的七寸!這裡沒有過家家的說法。
當然。盧便是少君,他便這般回到洛陽,也只不過是刺殺多一點,盯上他的會增加成十二個時辰從不間斷。他盧做為一個有名的“陰謀家”,防備她的人會自動升級罷了。要說把她明目張膽地治罪。那並不容易。
可事實上,盧還是盧縈,真處於這種緊急盯視中,她是女子和有孕在身的事,便瞞不過世人了。
所以眼前這人提的讓她可以得到一條船離開,這種對於正常的盧作用不大的話,對盧縈來說,還是挺有效果的。
當下,她轉過頭來對上這病急亂投醫的中年幕僚,面對著眾少年。
頓了頓,她沒有反駁,而是提步上前。
看到她提步,那中年幕僚大喜過望,他轉頭衝著耿平的那二百精卒和眾少年帶來的護衛們歡喜地叫道:“諸君,這位可是能令得天下為之震動的東宮少君!快,向他致禮!”
來他是號令不了這些人的,只是這時刻,眾人急需要一個領袖,當下,五六百號人齊刷刷把手中長戟朝地上一拄,低著頭,朝著盧縈躬身一拜,嚴肅而恭敬地喚道:“見過少君!”
彷彿這少君的稱號,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鼓勵,當這五六百號人抬起頭時,已是雙眼放亮,興奮而一臉誠服的對上了盧縈!
盧縈苦笑著點了點頭,在見到她承認,眾人晶亮的目光中,走到了佇列當中。
她轉過頭,白衣翩翩地朝著王慶一揖,“盧見過王將軍。”
王慶知道她是太子一脈的人,神態表情中已有了十分恭敬,他還她一禮,點頭說道:“盧郎能為了太子忍辱負重,以風月自汙,實是讓人敬重。”
盧縈聞言又是苦笑了下。
她抬頭看向王慶,目光瞟過兀自不敢置信的,渾渾噩噩地盯著她的眾少年,徐徐說道:“王將軍,讓些船讓你們平安離開此地,你放了這些人如何?”
她的退讓不可謂不多。
王慶卻搖了搖頭,他咧著一口白牙說道:“盧,王某敬重你,才願意與你多說幾句話……放起這些人,那是不可能的!上蒼給了我這麼好的機會,親手把這些世家子送到我手中,拿著他們,我想去哪裡都無人敢阻,便是佔山為王,也有的是人送上大把的金銀供我吃用。你盧空口白牙便想讓我們放掉這些大好肥肉,那不可能!”
這話一出,眾少年齊刷刷白了臉,便是那個還是自由身的少年們,也一個個慌忙失措。
……他們怕的就是這個!
也直到王慶這句話落地,那耿平才知道自己放縱這些少年參加此次圍捕,給犯了多大的錯!也才知道,為什麼那中年幕僚一見到這情況,便馬上去求盧,甚至不惜因放過他而回去獲罪!
實在是,這些少年背後的世家太多,多得足能讓耿府焦頭爛額,多得足能讓他們這些耿府的臣屬,會被家族推出去當替死鬼!多得有讓包括中年幕僚在內的所有普通人,都有可能是死路一條,而且很可能是連家族都被連累的株連!所有,那中年幕僚必須一博!
於慌亂中,盧點了點頭,他淺淺笑道:“你這麼說,也是有理。”
一句話令得眾人質臉色大變後,只見盧退後幾步。突然的,他聲音一提,高喝道:“來人!”
“在!”
這一次應答的,足有六七百。卻是眾士卒護衛齊刷刷低頭領命!
盧縈盯著王慶,慢條斯理地命令道:“把所有船全部砸了!”
眾人一愕間,盧縈迴過頭,冰冷冷地盯了一眼耿平帶來的二百士卒,她沉沉地說道:“怎麼,捨不得砸船?難道你們的首領已被抓獲,你們回去還有活路?還有,那些船,可輪不到載你們這種身份的人!”
一句話落地,眾士卒尋思了一會後,齊刷刷地躬身應道:“是。”
就罷,他們朝河邊眾船退去。與他們同時朝眾船退去的,還有那些郎君被抓,自己卻僥倖逃脫的上百個護衛。
這時,盧縈繼續命令道:“發出訊號,告訴朝庭,我們全軍覆滅!”
這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