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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這一幕。
自古以來,左位為貴客位,這個村姑大大方方地坐在貴客位,自自在在地支使他的人,這行為,恁也膽大妄為!
終於,貴人睜開眼來。
他面無表情地盯著盧縈。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姑子,膽大包天,率性而為不對,是隻在他面前率性而為。不管他擺出什麼樣的聲勢,也不管她自己的衣著身份卑微到比他府中的僕人都相差甚遠,她就是在他面前自得自在,就是在他的地盤上,一副很舒服很隨意的姿態。
………還真是讓人頭痛啊。
盯了盧縈一眼,那貴人朝旁點了點頭,道:“帶她換身衣裳。”“是。”侯在貴人身後的,一個年長些的美人走上前來,她朝著盧縈福了福後,溫柔說道:“小姑子,請。”盧縈慢慢放下酒盅,抬眸瞟了那美人一眼後,也不追問,也不扭捏,站起來施施然地跟在她身後走去。
看著那一前一後的兩個女人,那貴人蹙了蹙眉,向旁邊問道:“這盧氏看起來比玉娘還要像主人,為何?”
那些美人自是不能回答他這個問題。
不一會,盧縈迴來了。
這一次的盧縈,換了一個裝。
只見她身著豔紅的羅綺,上面勾繡著金燦燦的杯紋。足下,鞋履上鑲著珍珠。
少女的秀髮學著洛陽的那些貴女們挽起,雪白的肌膚上沒有擦粉,倒是粉唇上塗了點點胭脂。
看到緩步而來的盧縈,眾人都覺得有點閃眼。
人還是那個人,可豔美的華服配上烏黑的雲鬢,白嫩的肌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何況,盧縈發育得還極好,一襲紅裳上身,竟有一種說不出的,似是勾人,卻又因為她那表情姿態,而不得不謹慎以待的感覺。
不過,這裡的人,都不是沒有見過美人的。論姿色,這少女與洛陽的貴女們差相彷彿。(貴人的身周都是華服美人,可這個時候,所有人都想也沒有想到,把她與這些美人相比,而是自然地,把她與遠在洛陽的那些天之嬌女們相比較了。)
真正讓人回不過神來的,是她那氣度。華服,清麗得嬌豔的容顏,掩不去她眸光的冰冷。
在如此身份的貴人面前,在怡園這樣的地方,她還眸光冰冷,那就透著種睥睨了。
盧縈自自然然地越過那位玉娘,緩步走到她原來的榻几旁邊,她施施然坐下,然後微微側頭,朝著貴人勾了勾唇“衣裳很好,多謝。”合著,他是特地給她送衣裳來著?
這種反客為主,大方得彷彿她才是這裡的主人的舉正,令貴人啞然失笑。他把肅中酒自己抿了一口後,順手遞到她唇邊,低沉笑道:“這種酒味甚薄,嚐嚐?”這是輕薄了?
盧縈伸出手,從貴人的手中接向那杯子。就在她的手指碰到杯沿時,貴人雙眼一眯。
這一眯,一種沉寒的威壓撲面而來。盧縈對上他的眸子,以及他眸中的警告。
………他不喜歡看到她拒絕!
不拒絕?就這樣讓他喂她喝酒?那自己成什麼人了?
盧縈暗歎一聲,她松下手,卻也對碰著自己唇瓣的酒盅視而不見。
烏黑的眸子靜靜地,毫無波瀾地對上那貴人的眸子,這般對視好一會,盧縈緩緩伸手。
她白皙中略顯粗糙的手指擋在了酒盅口。把它罩住,盧縈面無表情地繼續看著貴人。
直到確認他絲毫沒有退讓之意,盧縈又暗歎一聲。
她鬆開手,緩緩退後幾步,身著女裝卻如男子一樣朝著貴人一揖後,盧縈朗聲說道:“盧氏阿雲飽讀詩書自認學富三車,願附郎君驟尾!”…他執意要收她,那她就從了便是,不過,是以男子身,是行幕僚事。
貴人危險地眯著雙眸冷冷說道:“你是盧氏阿雲麼?”
一句簡單的話中,卻是殺機畢露。分明是在指責她犯了欺上之罪。
盧縈神色不動她保持長揖的姿勢,淡淡回道:“郎君錯矣,小人喚盧氏阿昀,昀日光也,與浮雲的雲同音不同字。”
有意思居然當著他的面便造起名字來了。
造假名字也就罷了,還造得這麼大大方方,堂而皇之。
貴人不怒反笑,他點了點頭,道:“原來你是盧氏阿昀。”
這八個字一出,眾美人齊刷刷匍伏在地,白著臉一動不動,四周連春都沉抑起來。
貴人盯著一揖不起的盧縈,慢慢說道:“上一次,你引我發怒進而令平氏打消主意倒也罷了。盧氏阿縈是誰讓你與陰氏的那小子牆頭相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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