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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地轉身越離兩個金吾衛,大步走到跪著的眾少年面前。
她清楚地知道,在上位者的眼中,沒有無辜不無辜的說話。賤民命如草,她要說服他們,大義是不起作用的,唯一有用的,還是找出兇手來!
一直處於渾渾噩噩中的盧雲,陡然抬起頭來。看到盧縈,他的雙眼瞬時睜得老大,轉眼間,大顆大顆的淚珠順著他的臉頰流下。
盧縈沒有看向弟弟,她只是提步走到其中一個少年,盯著他,沉聲說道:“郎君貴姓?”
見她單挑著一個少年問話,眾人一怔,兩個權貴也蹙了蹙眉,其中一人搖了搖頭,制止了走向盧縈的幾個金吾衛。
第十四章 權貴
那少年低著頭卻是不答。
盧縈轉頭看向兩位權貴。
那中年華服的權貴蹙了蹙眉,聲音一提,“回答她!”
少年一驚,終於哆嗦著回道:“我,我姓周。”
盧縈點了點頭,又問道:“周君平素可是精於武藝?”
這話一出,姓周的少年臉色一青,他猛然抬頭,陰騖地盯著盧縈大聲說道:“你胡說!你,你這毒婦想攀咬我!”這個時候,她一開口便問他是否精於武藝,這不是明指他殺人還是什麼?
盧縈卻是唇角扯了扯,她單膝跪下,伸手抓過周姓少年的雙掌,指著他指上的厚繭說道:“郎君這是什麼?寫字,可練不出這樣的繭子!”
周姓少年臉色一白。
他張口欲辯,盧縈聲音又是一提,指著他的鞋履說道:“此處乃是郊野,前日又經過一場大雨,人人鞋履處都是泥土處處,唯有周郎卻是足履有泥而足面乾淨無垢。原來周郎不止是武藝過人,連提縱之類的輕身步法也是出眾!”
所有的少年都是沒有攜帶下人包袱,行路而來的,這個周姓少年也不例外。因此她的話音一落,眾人的目光同時看向十幾位少年。果然,眾少年的鞋履上都是泥垢處處,唯有這個周姓少年是乾淨的。
在周姓少年臉色越發蒼白時,盧縈站了起來。她盯著他,慢慢說道:“其實,這兩點都是次要。最重要的是,剛才我在邱公的右手下,發現了一個血寫的周字。”
這話一出,周姓少年尖叫起來,他嘶聲道:“這不可能!我刺中的是他的心臟,他當時就斃……”
他的話沒有說完!
在周姓少年臉色刷地變得雪白一片,嘴也張得老大時,嗖嗖嗖,所有的目光同時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這些目光,驚愕的有之,陰寒的有之,痛恨的有之,迷糊的也有之!
周姓少年瞪著眼,已發不出半點聲音來……
他在盧縈一次又一次的拷問和指證中,竟被嚇得慌了神。這一次急於替自己辯解,竟是說漏了嘴!
安靜過後,四下嗡嗡聲大作……
終於詐出來了,盧縈閉了閉嘴,整個人竟是一虛。
其實,她剛才純是感覺到周姓少年有問題。後面的證據,不過是強行尋找出來的。事實上,便是這一句話詐他不出,下面她還會繼續出招。
幸好,一次就成功了。
她成功了。她沒事,她的弟弟也不會有事了!
嗡嗡聲中,盧縈感覺到身子一暖,卻是被弟弟緊緊地抱住了。
反手摟著弟弟,盧縈還沒有開口,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這位小姑,我家郎君有請!”
他家郎君?盧縈迴過頭來,她動了動,這才發現自己雙腳軟得如泥,根本就走不動。見她如此,那傳訊的青年笑了笑,倒也不催。
一刻鐘後,盧縈感覺到好了些,這才跟在那青年身後向眾馬車走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馬車旁,只見那青年朝著馬車中行了一禮,低聲道:“郎君,盧氏女過來了。”
馬車中傳來一個清雅含笑的聲音,“讓她上來。”
青年轉過頭,朝著盧縈說道:“小姑子,請上車吧。”
盧縈恩了一聲,低著頭走到馬車旁,掀開車簾爬了上去。人剛入內,一陣清爽宜人,似青草又似春風的香味便飄蕩而來。
盧縈規規矩矩地坐到一角,雙手放在膝上,一直不敢抬頭看去。直到那清雅的聲音傳來,“抬起頭來。”
盧縈應聲抬頭。
剛剛抬頭看上一眼,盧縈便急急側過頭,移開自己的視線……
只是一眼,只用一眼,便能讓人感到發自靈魂深處的畏縮。便是盧縈一直自認為冷情冷性,一直以為受傷後的自己,已能泰山崩於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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