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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對著馬車的方向,姿態優美而嫻靜的福了福後,雙手捧著那玉盒,微笑而淡定,清脆而悠和地說道:“世間有寧為玉碎不為瓦全之語,此玉一到阿縈之手便四分五裂,必是邱公在天之靈警告此間人:為儒者,當有美玉之德,縱使碎裂,亦不得行髒汙之事,為卑劣之行!”頓了頓,她收起笑容,表情嚴肅,只差沒有發誓,“這塊君子之玉,阿縈今後定當妥當收藏。時時自省,日日明鑑此心。”
說到這裡,她慎重地朝邱公斃命地方向拜了拜,接著,她又朝眾馬車的方向拜了拜,再然後,她施施然站起,順手把那木盒放入袖中後,牽著盧雲的手,悠悠然地越過圍觀的人群,朝著回城的方向走去。
第十六章 要變強
目瞪口呆地看著盧縈遠去的方向,突然間,那青年有點想笑。直確定自己把笑意完全吞回去後,他才轉過頭,表情嚴肅地看著自家郎君,冷著臉說道:“郎君,這個小姑子好象話中有話哦。”
似是擔心自家郎君聽不明白,他慎重地強調道:“她剛才的話,好似在指責某些心裡陰詭之人。”
貴公子瞟了那青年一眼。
青年沒有看他,皺著眉,一臉為難地說道:“那個,郎君你說過的,要讓這小姑子驚上一驚的。可她好象一點也沒有驚到呢。怎麼辦?”他此刻的表情,真是為難啊,那簡直是太為難了。
貴公子靜靜地瞅著青年,慢慢的,他唇角一彎,笑了起來,這一笑,唇角的兩個小酒渦頓時若隱若現,那表情,更是要多溫柔便有多溫柔,說話的語氣也是磁沉動聽,彷彿能慰貼人心,“是麼?這可真是太讓人遺撼了。”
主子的笑容一入目,青年不由打了一個寒顫,他連忙臉一木,表情沉重地說道:“郎君,屬下忘了還有一件急事沒辦呢。”說罷他佝著腰一溜煙跑得遠了。
盧雲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姐姐,好一會才訥訥說道:“姐姐,你剛才?”
盧縈迴頭,伸手摸著弟弟軟軟的黑髮,低聲道:“那玉早就碎了。”
“什麼?”
對上弟弟臉上的擔憂之色,盧縈彎了彎唇角,低聲說道:“你別在意,現在應該沒事了。”不管是陰謀陽謀,想來聽到她那一通話後,那些人也沒有心情與她這個小小的庶民兼婦人計較了。
盧雲的同窗已先行一步,兩姐弟回到城中時,已到了午時。
盧縈在市集中買了一隻雞,又購置了半斤豬肉,準備今天晚餐好好吃上一頓,給姐弟倆壓壓驚。
來到家門口時,陽嬸大著嗓門叫道:“阿縈,你回來啦。”她扭著肥腰走來,熱絡地叫道:“哎,你今天去哪了?早上那會,你那末過門的夫婿拖著一驢車的禮品過來了。可惜你不在。”
盧縈微笑道:“阿雲今日休沐,我與他一道玩耍去了。”
“哎,你也走得太早了,那麼好的夫婿,都沒人招待,怪不好意思的。”
“沒事,他又不會跑了。”
盧縈這話本是順口說出,哪知陽嬸卻跳了起來,她瞪著盧縈,認真地警告道:“阿縈,你別仗著你生得好看,就不把夫婿放在眼裡。大嬸跟你說啊,不說是成都那等地方,便是小小的漢陽城,比你好看的姑子也多得去呢。你可千萬不能輕忽了。”
她湊了過來,低聲道:“你父母雙亡,家無餘財。你除了這張臉也沒有別的值得人稱道的地方。阿縈,你可千萬不要驕妄了。我跟你說啊,那一天我看到你那表姐叫阿因的,親親密密的與你那末過門的夫婿共坐一車呢。”
陽嬸說到這裡,顯然是怕過於打擊到盧縈,便又急忙說道:“不過話說回來,你畢竟是與他定了婚約的,只要你行得正,那正室夫人的位置也輪不到別人。不過你以後要小心一點就是。”
聽到這個陽嬸還沒完沒了了,盧縈連忙陪著笑應合幾聲。等到陽嬸意興盡了,這才開啟房門。
一進入房門,盧縈便忙著收拾房間。收拾妥當後,她又拿起那本中庸翻看起來。
感覺到屋裡特別安靜,盧縈抬起頭來。
這頭一抬,她便對上低著頭,一動不動地跪坐在榻上的盧雲。從她這個角度看去,少年纖瘦的身形特別讓人感到孤單。
盧縈連忙放下書本,走到盧雲身側,撫著他的頭髮喚道:“阿雲,別想了。”
把額頭抵著幾面的盧雲搖了搖頭,好一會,他才聲音澀啞地說道:“姐姐,我剛才差點要被砍頭了,對不對?”
好一會,盧縈才低聲回道:“是。”
這個是字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