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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嫣太美,有這樣的美貌她要上位很容易,這點不得不防。
文慶點了點頭,他目光還在盯著盧縈若隱若現的身影,說出的話有點心不在焉,“這個我自是知道。”
少婦順著他的目光,朝著盧縈的身影看了一眼,突然說道:“二郎,你歡喜這個盧氏娘子,對麼?”
這少婦是文慶母親派來跟他的老成之人,一直受他尊重。
少年郎陡然被人看破心思,不由臉孔一紅,他回過頭來,端方的臉孔遲疑了半晌,才喚道:“我……”
少婦溫和地看著他,見他欲言又止,她放輕聲音說道:“二郎,你當知道,你的母親還有父親,不會同意她進門的。”
一句話落地。文慶臉色大變。
少婦不顧他難看的表情,徑自說道:“二郎也知道的對不對?不說家世配不配,便是盧氏娘子這種性格行事,便不適合身為文家嫡子的阿慶啊。你看她今日處事。其實可以更溫和。更婉轉對不對?如果換了別人的姑子,壓根就不會與陳嫣對上,你這麼看重她,一切交由你處理,難道你還能委屈了她不成?可這個盧氏娘子,卻沒有這樣選擇,而是採取了的硬碰硬招數。”
頓了頓,少婦又道:“文氏一族家大業大,兄弟眾多。平素夫人們主事,從不敢越雷池一步,甚至。每說一句話都要在心中轉三轉,這點,奴以為,盧氏娘子怕是做不到。”
可以說,在盧氏娘子面前大落下風的陳嫣,都遠遠比盧縈更適合大宅門的生活。宅門中過日,可以心狠手辣,可以陰險,可以圓滑,可以裝拙。可就是容不得這種張揚自我的女子。
見文慶慢慢低頭,用手捂著臉一聲不吭,少婦忖道:二郎才起這個心思,不如趁早斬斷。
因此,她想了想後又說道:“據奴看來。這盧氏娘子性格如此之強。要她做妾,必是不願的吧?二郎。她不能做妻,又不是個甘於做妾的性子,再則,她與那個貴人,還有陰氏郎君都有牽扯。你,你還是把她忘了吧。”
把她忘了吧!把她忘了吧!!
捂著臉低著頭的文慶陡然聲音一提,澀然喝道:“出去!都給我出去!”
少婦手一揮,帶著眾婢僕低頭退出。
走到帳蓬外,她回頭看向盧縈,望著這個一襲男袍,看起來真是玉樹臨風,俊麗動人的“美少年”,搖了搖頭,低下頭嘲譏地說道:“又不是什麼公主郡主,居然還活得這般張揚隨意,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倒想看看,你能張狂到幾時?”
據她看到的,除了那些地位至尊至貴的幾個外,一般的女子,活在世上哪個不是委曲求全?哪個不是忍辱負重得如狗如驢?她還真想看看,如盧氏女這個活法,能張揚幾日!
這少婦的心思,便如後世清庭統治中原時一樣。漢人在滿人的高壓下,不得不屈膝下跪,口稱奴才,這般奴才來奴才去的自稱了百來年後,陡然看到一個像唐宋時一樣,敢挺直腰背,倨傲而坐的同胞,第一反應不是欣慰歡喜,而是排斥嘲笑……
遠遠的,阿緹便朝盧縈喚道:“阿縈,阿縈!”
站在外面,正看著文氏僕人給自己紮營帳的盧縈應聲回頭,見是阿緹,她微微一笑。
盧縈這一笑,特別溫暖,阿緹不由回她一笑,她小跑到盧縈面前,臉蛋紅樸樸地說道:“阿縈,你在這裡幹什麼?跟我到那邊聊天去吧。”
盧縈應了一聲好,跟在阿緹身後走去。
阿緹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看著看著,她輕哼一聲,不滿地說道:“早知道陳氏是這樣子的,就不特意等著他們了。”這一路來,隸屬陳氏的眾人在看到盧縈時,雖不至於給臉色,卻也是置之不理。
不過這很正常,陳嫣的美貌,放在成都都是罕見的。整個陳氏一族,連同僕人在內,一直都在想著,也許能憑藉陳嫣的美貌而飛黃騰達。可沒有想到,寄予他們厚望的陳嫣,與這個盧縈才打一個照面便在這些富家子弟面前露了醜,掛了惡名了,這讓他們想起來,怎麼會喜歡盧縈?
阿緹顯然極不喜歡那個陳嫣,她抿著唇說到這裡,又冷笑道:“他們還敢說你是鄉下來的,他們自己不也是鄉巴佬一個?阿縈,我跟你說啊,要是他們敢對你不利,你馬上告訴我,我們大夥來給你出氣。”
盧縈一笑,低而感激地說道:“多謝阿緹。”
阿緹得意地下巴一抬,眼角一瞟後,她小臉馬上一苦。長嘆一聲,阿緹說道:“阿縈,你說王郎為什麼就不喜歡我呢?你看,他一看到我,頭就轉過頭裝作沒有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