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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爭取搶救女兒的機會,梅凌寒不惜欺騙起醫生來,“醫生,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抽再多的血,也不會有事兒的……”*
醫生半信半疑的看著梅凌寒,心裡暗自揣測,“如此蒼白的臉色,好像隨時都會暈倒似的。這樣的一個人,會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健康嗎?唉,可憐天下父母心。這女人八成是救女兒心切,才順口胡謅騙她的吧?”
正在猶豫之際,一個藍眼眸的小男孩兒,鋝起袖子站到了她的面前。他眼眸裡明明寫滿恐懼,卻硬裝出一副勇敢的模樣,“醫生,你別聽老佛爺的話。她的身體,一向都不好。有時候頭暈,有時候心慌,有時候胃疼。你要抽血救白格格,就抽我風阿哥的。我是男子漢,身體又結實又強壯。抽點兒血,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風阿哥,你還小。有老佛爺在,我不會讓人抽你的血……”
“老佛爺,你身體不好。只要風阿哥在,不會讓人抽你的血……”*
醫生望望堅強的母親,再瞅瞅懂事的小男子漢。那冰冷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感動,“你們母子倆別爭了,都進來吧!檢查一下血型,誰合適就抽誰的——”
梅凌寒一邊讓護士給自己抽查血液,一邊擔憂的望著梅迎風,“風阿哥,害怕嗎?如果要害怕,就別讓護士阿姨扎你了!”
常言說,知子莫如母。
梅凌寒知道,風阿哥這孩子,從小就膽小。
他的堅強和勇敢,都是刻意偽裝出來的。
“老佛爺,我不害怕——”
梅迎風故作輕鬆之態,讓梅凌寒放心。可當他看見護士手裡的鋼針時,還是恐懼的閉上了眼睛。
手指上,傳來針扎似的疼痛。
梅迎風緊咬著牙關,硬是沒有哼一聲。
抽血的護士,忍不住開口誇獎,“這小傢伙,真夠勇敢的——”
梅凌寒瞧見梅迎風那故意隱忍的模樣,心疼如刀割。她不忍心再看,急忙把臉轉向一旁。那溫熱的眼淚,也在轉臉之際輕輕的滑落下來。
如果孩子的父親在,她怎麼會一個人面對這突如其來的災難呢?
如果孩子的父親在,又何須用年幼的風阿哥來承受這一切呢?
或許,這就是未婚媽咪的悲哀!
或許,也就是私生子的悽慘人生!
做未婚媽咪,那是她梅凌寒自己的選擇。接受生活的懲罰,也是她心甘情願的事情。可要讓兩個孩子面對這樣的生存環境,她心裡的確有愧。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該讓他們來到這個世界上。
想起孩子的父親,梅凌寒心裡更加的悽苦。
如果她現在肯拿起電話向威廉求救的話,她敢肯定,他一準兒會火速的趕到這裡。跟她並肩作戰,一起守護在女兒的病床前。
可是,她能這樣做嗎?
不能,當然不能!
既然下決心要離開他,那就權當孩子的父親真的死了。
他們母子三人面臨的困難再大,她也只能獨自揹負。
“醫生,這個小男孩兒的血型很少見,跟病人不符,根本不能用。母親的血型,跟病人剛好相符,可以抽血!”護士的話語裡,有請示也有擔憂,“可她這身體狀況,好像不太好——”
“護士小姐,我這麼大的一個人。身體再不好,抽一點兒血,也死不了人的。你放心的抽吧,救我女兒比什麼都重要——”梅凌寒抬起淚眼,懇求著醫生,“醫生,求求你,你體諒一下我一個做母親的心情好不好……”
醫生點點頭,吩咐護士,“抽吧,救人要緊!抽血時,仔細觀察一下輸血者的身體狀況。如果出現意外,隨時停止供血——”
“是,醫生——”那護士答應一聲,把梅凌寒帶進了急救室。
受傷的白格格,頭上包紮著沙發,臉色蒼白的躺在急診室的病床上。梅凌寒看見她的那一瞬間,心裡如同插了一把刀一樣痛徹心扉。她恨不得把自己身上所有的血,都傾倒出來,輸入女兒的身體裡。
殷紅的血液,透過輸血袋緩緩流進了白格格的身體裡。
她那蒼白的小臉,慢慢的有了血色。
與之相反的是梅凌寒,本來就蒼白的她,這一刻更加的蒼白。
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梅凌寒就失去了知覺。意識飄散之際,心裡還在慶幸著:還好,她的血型跟白格格相符。還好,她能用自己的血去拯救這個可愛的女兒。還好,女兒輸了她的血之後,臉色逐漸的紅潤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