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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百兩。”
“是,是,裡少爺放心,一文錢也不會少。”賀濟義點頭哈腰,將孟裡送了出去。
待得他迴轉,賀老太太和二妮都瞪著眼看他,賀老太太道:“你怎麼這樣快就答應給利息?就拖上一拖又如何?”
二妮則道:“瞧你那副諂媚樣兒,生怕得罪了裡少爺似的。”
賀濟義氣道:“你們懂得甚麼,沒聽見裡少爺做官了麼,我要是對他不敬,直接被拿到大獄裡都是有可能的。”說完,氣沖沖地甩袖子走了。
他一氣走到大門口,卻不知朝向何處去,舊時朋友大多在鄉下,太遠去不了;在城裡唯一的朋友便是孟裡,如今卻成了債主。他只得嘆著氣,一屁股在大門口坐下來,向看門的小廝要了杯水喝。門房內的小廝望著他指指點點,都道他是為了分家才趕回來的。
賀濟義聽見這話,得了提醒——對呀,他還能分家,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都是方才讓賀老太太和二妮給氣糊塗了。只要分了家,他就能有錢,有了錢,就能還清債務,往後的日子,照樣是快活似神仙。賀濟義想得美滋滋,嘴角直咧到了耳後根。
他將膝蓋一撐,站起身來,掉頭回轉,直奔第三進院子,進門就喊:“大嫂,大嫂,我要分家。”
孟瑤正在內算賬,聞言一喜,忙命人請他進來,看茶。賀濟義進了門,一眼瞧見孟瑤面前的算盤和賬本,忍不住就湊上去瞧。孟瑤也不瞞他,不但不攔,反而將賬本都遞了過去,道:“二弟來得正好,我正發愁這個月家裡的開銷不夠用,想問你拿些呢。”
賀濟義正伸手去接賬本,一聽見這話,卻好似手著了火,趕忙縮了回來,道:“咱們今兒不談錢的事,只說分家。”
“行,那就談談分家的事罷。”孟瑤也不反駁,收回賬本,叫他在桌子對面坐了。
賀濟義張口便道:“我同大哥,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既然分家,家產得平分,包括這宅子,下人,倉庫裡的財物,還有……”他眼睛朝廳內掃了掃,補充道:“還有你們這院子裡的傢什。”
孟瑤聽了這話,毫不客氣地啐了他一口,罵道:“你連你嫂子的陪嫁都想要?好不要臉。”
賀濟義這才想起來,第三進院子裡之所以比別的院子來得富貴,全因孟瑤的陪嫁撐場。小叔子開口找嫂子要陪嫁,就算放在鄉下,也是丟人的事,賀濟義臉上一紅,吭哧道:“那,那這屋子裡的東西我就不要了,但倉庫裡的那些,我可要分走一半。”
“那有甚麼問題,這就叫她們帶你瞧去,你看中哪件,就挑哪件。”孟瑤爽快地答應了他這個要求,招手喚來個小丫頭,讓他即刻就帶賀濟義到西跨院去瞧。
馬上就能去看倉庫,挑家財,賀濟義彷彿已經看到了白花花的銀子,心花怒放,忙不迭送地隨那小丫頭走了。待他到了西跨院,才知道孟瑤為何那般爽快——原來整個西跨院的財物,已經所剩無幾,西跨院一共三間小院子,其中擱孟家箱籠的有兩間,如今已成空;剩下的那間,裡頭倒是還有幾隻灰不溜秋的大木箱,但開啟一看,裡面除了幾件生黴的舊衣裳,就只有幾套粗瓷盤盞了。
這副景象,讓賀濟義大失所望,他悻悻地將箱子踢了幾腳,又到院後蒐羅了一番,直到實在沒發現甚麼值錢的東西,才嘟囔著回到第三進院子,向孟瑤抱怨道:“家裡怎麼窮到如此地步了?”
孟瑤朝第二進院子指了指,沒作聲,賀濟義也就熄了聲氣。
賀濟義坐著生了會兒悶氣,重提分家的事,孟瑤心中高興,嘴上卻假意生氣道:“咱們家如今艱難,正是同舟共濟,共渡難關的時候,二弟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分家,到底是甚麼意思?”
賀濟義將胸脯一挺,理直氣壯道:“分家是孃的意思,我只不過是行孝而已。”
孟瑤便惋惜道:“既然是老太太的意思,我也不好說甚麼,只是我和你大哥原本還打算帶著你一起做做生意,以圖東山再起呢。”
現做生意,哪有賣宅子賣下人來錢快,賀濟義心中不屑,嘴上便道:“大哥大嫂要發財,自發去,兄弟我不稀罕。”
“這可是你說的。”孟瑤暗笑一聲,撥了撥算盤,道,“那咱們就來算算賬,把這家給分了。”
賀濟義來了興趣,忙將頭朝前伸,好看個清楚。孟瑤一面飛快地撥算盤,一面說道:“家裡已經賣掉的東西,包括鄉下的房子和豬,都是為了填補老太太偷賣我孃家箱籠的虧空,這你都是知道的,這筆帳,咱們就此揭過,不再算起。”
賀濟義極是捨不得鄉下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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