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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真正開始關心在意,那些因為自己的一時衝動而有可能牽連涉及到的人與事,她的腦袋就暈的厲害,一陣一陣,真的是一團糟了。她準備先回去解決自個犯下的過錯,等師父一好,再尋宇文元豐幫忙,與他一同來找師父。反正這位宇文太子定會出宮探望他的白表姑母,而若萬一太子殿下不答應,她再偷偷跟來就是。
得知主子要走,身為貼身丫鬟與近前侍衛的書雯與卓武,那是二話不說趕緊回屋收拾行李,深怕主子一個反悔,再想走都不成了。然而饒是如此,二僕心中依然忐忑彷徨,這逃婚的二位當事人,回去之後,面對上頭那麼多不好惹的主子,又該如何應付?
南宮玉沒什麼話要留,除了白瀧的事,再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其他。
回去,只是想對那位他最敬重的師父表明決心,往後,江湖武林他不會再牽涉其中。至於東虞家中……早在跟隨師父那日起,他與那座深府大宅就已慢慢脫離了關係,惟一還連著的也只是血脈。那地方不適合他,不管是氣氛還是人,他都無法真心喜歡。其實早就明瞭,他不想回去而也回不去了,無論身或心。所以當初,從學成乃至下山歷練,他有意每隔三五年才回一趟,那所謂的家。
雖然未能理清師父當日執意要他下山的舉措,但師父那份心思,他卻是懂得。只是他資質尚淺,比他優秀的師兄也有許多,不該是他,至少現在不是。他已無法離開,無法忘記,無法心靜,又如何再成為師父及眾師叔心目中那獨一無二的人物?
最後,留下的人就是那個整日笑的沒心沒肺的尤小六。眾人臨走前的那一刻,他的肩上瞬間抗下許多沉重的責任,有宇文公子的,有程大小姐的,有書姑娘的,有卓大哥的,還有南宮少俠。而凝整合一份,無疑就是照顧好白師父,還有那位小公子。雖然沒人關心他,但沒關係,習慣了。而那兩位身份一看就知不平凡的公子小姐已親口許諾,待師父安全歸回,就是他尤小六發達之時。這獎勵挺好的,算不算安慰?
來時匆匆,去亦匆匆。
軟紅十丈,皆為過客。
谷外新歲來臨的時候,谷內桃花開了一次又一次,敗了一次也一次。
日復一日的光陰,在這片已無四季之分的谷裡,早沒有了歲月匆匆的滄桑感。除了白晝與黑夜的交替,尚能讓人知曉時間仍在迅速流逝,剩餘的感知便是麻木的覺得,每日都好象在重複過一遍昨日的生活。昨日又昨日,每天都是昨日。
“無刃!無刃!無刃你在哪兒?”
“怎麼了?”
“白瀧的後背又癢了,你快給抓抓!”
“………”默默忍受。
“無刃!無刃!”
“又怎麼了?”
“白瀧渴了,要喝蓮子綠豆湯!”
“………”默默服從。
“無刃……”
“你到底還有多少要求?喝了又喝吃了又吃,這德行為什麼總也改不了!!!”頓時爆發。
“明月明,明月明!”
“白瀧又想做什麼?”
“無刃剛才喊的好大聲,白瀧的耳朵好癢,連腦袋都疼了!”
“唉……無師侄,特殊病人的要求都該儘量滿足,更不該大聲喧譁影響病人休息,同是醫者,你該更能明白這個道理”
“明月明說得對!無刃你要乖乖聽你師叔的話,白瀧想吃什麼你就得儘量滿足,更不能影響白瀧休息!”
花園裡,一名全身裹著白色繃帶的女子如古墓裡的一具“粽子”,僵硬的躺在竹榻上,同樣纏了白紗的眼雖然無法看見,但她的態度卻十分誠懇嚴肅的對著榻旁的其中一名男子喋喋不休。陰沉著一張臉的男子繼續磨切著雙齒,額上卻已漸漸暴出了青筋。
白瀧自病榻上醒來已有一週,這一週的時間裡,她聽無刃在背後譴責醫聖襲殤的惡行已有千萬遍啊千萬遍。也同時,她被無刃痛心疾首的目光(雖然看不見,但可以感應到)及憤怒的口水秒殺淹沒了無數回啊無數回。
天可憐見,她是多麼勇敢堅強的抗下了無先生滔天的怒火,無刃生氣的態度果然可怕,好可怕啊好可怕!
明月明見男子面色不善,眼兒一眯,上前一步“今日探望到此為止,無師侄你該替師父去為那孩子換藥了”
聽此,白瀧對著虛空急道“無刃!‘珠子’如果問起白瀧,千萬別告訴他白瀧已經醒了,不然他會急著來找。他的眼睛都還沒好,你可不能再讓他傷心難過,你如果惹哭了‘珠子’,白瀧事後一定會找你算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