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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光大師在殿口站了一會,而後轉過身來道,“我真該讓你們從後門進來,這正殿實在是與這名不符,好好的仙山美景被壞的通透。”
說著便帶著二人從門右轉入,那又是另一番光景了,一徑沿山,清流夾道,蟠曲羊腸,景隨步換,山半一泉溫。到處皆幽絕,無數亂山藏寺小,幾多籬徑入門深。老松千尺響天籟,疏罄一聲來梵音。
這兒香客極少,僧眾也是不多,方才進來的正殿寄白就發現那是寺廟的正殿,卻無半點人跡,連點香的小沙彌都不見蹤影。
寄白正想著,遠光大師已經自己說開了,“這南華寺是皇帝要求建的,正殿就免不了得沾點官氣,弄的是俗不堪言,南華寺裡的僧眾都一樣,不肯在正殿待著,你瞧這轉了門進來就跟換了個地方似的。這才是給人清淨的地兒。”
果然,一路上竟也斷斷續續的遇上了幾個僧人,皆是須眉盡白,雞皮鶴顏的老者,卻精神看著極好,見了他們便雙掌合十,“阿彌陀佛”
寄白看著竟不自覺的笑了,公子入畫看她,寄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看他們好慈祥的樣子,感覺好親切。”
“那你瞧我親不親切?”遠光大師忽然湊上,又是給寄白嚇一跳,訕訕道,“大師,自然是有旁人不及的氣度……”
“這話說的不實誠,”遠光大師搖搖頭,“瞧你被嚇著了似的。”卻也不糾纏,繼續帶著二人往他所住的禪房而去。
三人在房中坐定,便有小沙彌上前添了茶,淡淡的茶香溢位,清新了一屋。
“印章呢?”公子入畫端著茶聞了聞,“若天黑了不便趕路。”舉茶小小的啜了一口。
遠光大師皺眉,“才來便要走,未免太不給面子。”將茶推到寄白麵前,笑道,“你嚐嚐是什麼茶。”
寄白總也摸不透遠光大師到底意欲何為,見他此舉又是一愣,勉強道,“寄白年紀尚小,不怎麼吃茶,更別說能辯茶了。”
“哦,”遠光大師也不失望,轉向公子入畫又道,“既是無事,便在這宿上一宿也可吧?”而後又轉向寄白,“可是聽過晨鐘暮鼓?”見寄白點頭便又道,“想來是沒有親眼親耳所聞了,再過兩個時辰,這晚間鐘鼓樓就會擊鼓,而後以鍾應之。佛寺鐘鼓的敲法極有講究,所謂晨鐘暮鼓,就是說,清晨先擊鐘,以鼓應之;晚間則是先擊鼓,以鍾應之。早晨敲鐘要在破曉前連擊三遍,每次緊鍾十八下,慢鍾十八下,反覆三遍,共一百單八下。 ”
“這南華寺的鐘鼓最是好,林園窮勝事,鐘鼓樂清時,便是每日聽這晨鐘暮鼓也枉此生了。”
這字字句句是要她留宿啊,寄白有些扛不住的看向公子入畫,“師父……”
遠光大師則馬上搶道,“非辭你看,你這小女徒想留下住一個晚上呢,你怎麼說。”一副你不留下自己看著辦的架勢。
寄白更是無語凝咽了,這遠光大師胡攪蠻纏的功力完全不在她之下。
“想住一晚?”公子入畫微微一笑。
寄白努力想忽視遠光大師殷勤的目光,卻發現無果後擠出一個笑,“寄白想吃這裡的齋飯……”
公子入畫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遠光大師則是有些抽搐,“這裡的齋飯還是尚可的。”
酉時,寄白所願想的暮鼓便聲聲傳了出來,鼓聲悠遠而沉靜,彷彿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很遠很遠的時候傳來,一下一下的彷彿是打在寄白的心上。
而後便是鐘聲,寄白還能瞧見鐘鼓樓上的僧人推著撞鐘柱極緩的一下一下的敲在鐘上,鼓聲似乎還未消散,便與這鐘聲和在一起,仿若天籟。
寄白捧著飯,竟一時忘了吃。
“施主與佛有緣。”
寄白回首看去,身著住持袈裟的老人笑撫著白鬚與她擦身而過。
與佛有緣?寄白不大懂,今日是撞了什麼邪,怎麼淨是說話雲裡霧裡的。有緣,難道是暗喻她日後會遁入空門?寄白打了個冷顫,忙甩頭拋卻這個駭人的想法。
不過每日能聽這晨鐘暮鼓也不錯,寄白又開始捧著飯碗發呆,若是能再每日晨昏定省就更好了。
“遠光大師,我的印章您要給我嗎?”寄白看著遠光大師,吧眨著眼睛道,師父管他要時,遠光大師顧左右而言他,分明是想用這印章為難為難師父,寄白怎麼能讓師父為難,她這般問了,遠光若還是不給,便失了理,反倒好說話。
遠光大師明顯難住了,有些不甘心的不想給,卻又不知如何應答,只得呵呵笑著故作大方的道,“自然是要給的,原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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