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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門便吃力的把門撞上,隨即軟軟的癱倒在地。
沒想到這破身體弱成這個樣子,寄白自嘲的笑笑。癱在地上好一會確定了王媽不在門外她才慢慢扶著門起身,轉動隔板,往裡間而去。
這裡除了她再不允許第二人進來,房間雖不透光卻亮如白晝,全因四周置著四顆夜明珠,淡淡的松脂味傳來,寄白眯著眼看這一幅幅隨意擺放的畫,有些好笑,這也算是她的年少輕狂罷,畫中人有著絕不會落入旁人眼中的倨傲神情,黑眸璀璨如星辰,每一個眼神都昭示著張揚,光裸的胴體上落著些許桃花,粉色的唇微微勾起,訴說著無言的嫵媚。
每一幅上的人姿勢都不同,卻都看的出極為隨意,黑髮雪顏,那時的臉甚至稱得上稚嫩,眼中卻是驚人的老成,自負之意溢於畫表。
“險些忘了曾經的樣子了,”寄白喃喃的走近,伸出指尖輕撫畫上人的青絲,不過數月光景,她竟有恍若隔世之感。正中半人高的銅鏡中映出面前人的樣子,清楚的,純粹的,蒼白的,單薄的,冷漠的。
寄白就這樣站著,目光移向銅鏡中的自己,身形遠不如從前,衣衫也有些鬆鬆的掛在身上,勾起一抹嘲諷,“這還真是一瞧上去就是形銷骨立的樣子,不知是否有幾分我見尤憐呢?”
就著銅鏡,寄白慢慢伸手拉開了衣衫上的帶子,將費力穿上的外衫鬆鬆一拉便掉在了地上,而後便是內衫,雪白纖長的素手緩慢的解著自己打上的結,動作竟是極為優雅,一室寂靜無聲,她似乎都聽的到自己的心跳動的聲音,說不上強穩有力也足夠她知道自己仍鮮活。
她看著銅鏡中自己的臉,有些陌生,鏡中的人面容精緻而冷漠,原本兩頰的肉都消了下來,已經是活生生的美人面了,她的目光卻漸冷。
彷彿是做著別人的事,寄白除了身上最後一絲屏障,素手輕撫上鎖骨,冰冷的手觸著溫暖的身體,不可抑的起了一層細細的雞皮疙瘩,鏡中人的胴體雖瘦卻無穿上衣服後的驚人單薄,身形勻稱,腰腹間無一絲贅肉,襯得酥胸雖不偉岸也自有風情。
不知這副身體之於他人如何,寄白垂下眼瞼。
彷彿是他人之目寄白打量著自己的身體,轉而走向一旁開啟塵封的箱子,取出一套畫具。在身旁擺開,此為西洋畫具,寄白原就更喜(www。87book。com…提供下載)歡西洋畫的寫實感,當初的竹畫如此,自畫像亦是如此。
看著銅鏡中的自己,寄白眨了眨眼,即使現在單隻她一人,鏡中人也再難現出曾經難掩的睥睨天下的傲然了,這就是真實,數月時光,世事變遷,原本極力隱藏的鋒芒也自湮沒。
鋪好顏色,寄白歪著頭看著鏡中人,她原本就少攬鏡自照,對如今這副皮囊更是陌生了,不由得停了筆,細細看起。而後想了想,又從衣箱中拿了一襲薄紗出來,輕覆在光潔的身體上,這才開始拿起畫筆在紙上細細勾勒起來。
不知是公子入畫不在書墨齋還是如何,或是她同王媽說的話奏了效,她在裡屋作畫的時間裡竟無半人打擾,屋裡淡淡有些松脂的香味,寄白也不知為何自己尤為偏愛西洋畫法,看著紙上未乾的顏料和漸漸顯了形的畫中人,或者,是因為那畫中人更像是真的,而不是師父筆下水墨的虛幻。
而在畫到自己的眼睛時,寄白頓了頓,往銅鏡輕輕瞥了一眼,還是決定遵從自己的心,她雖無心天下也不願自己失了骨裡的傲氣。
因而在畫的時候,她在面上將光調暗,讓自己的面容隱在暗調中,唯有雙目不失光亮,有些慵懶的看著前方,寄白失笑,有種她在挑釁自己的錯覺。
她的畫上只題字,不蓋章,而字或詞或詩,因而畫上有一處空白,寄白望著那片空白,一時又出了神,這幅畫她該題什麼?或者這可能是她留在這裡的最後一幅畫。
今夕何夕,見此良人,
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落筆,寄白輕輕笑出了聲。
第49章 舊人如昔
正在寄白放下畫筆垂手欣賞自己的畫時,門上傳來了叩門聲,篤篤的兩下,停了。
寄白挑了挑眉,她清楚現在來的絕不是師父,便略略高了嗓子道,〃稍等。〃她也不收畫,只將輕紗扔在椅上,撿起地上的衣服重新穿好,便走出裡間轉回了屏風去將門栓開了。
寄白有些驚訝的看著花絕,〃你不是在家裡養病?〃自她回來就沒見過花絕,花夫人派人送話說花絕舊疾復發,暫緩習畫之事,她雖關心卻無氣力。
花絕見著寄白也是一臉的愕然,半晌才遲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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