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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丫鬟小柳喘著氣，手裡的手絹都來不及擦把汗：〃中了！中了！〃跑得實在太快，讓我喘口氣先！

〃到底中了什麼啊！〃李秀妍有些欣喜，又有些著急。中了就好，中了就好，這般，他便不會那麼難做了吧。

京里人的閒言，雖然父王交代了不許傳到她耳朵裡，但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她還是隱隱約約知道了些，心中很是愧疚，也很是難過。她從來沒有想過給他帶去如此的麻煩，卻不想，最不願意他受中傷的人，卻是給他帶去難堪的罪魁禍首。

如若此次科舉，他能中得進士，那麼，這些閒言碎語，也會隨風而散吧？李秀妍如此想到。

〃狀元啊！郡主，狀元！新姑爺中狀元了！〃小柳口不擇言，一激動，把心裡想的話都給說了出來。

李秀妍面上一喜，隨即又是羞紅了臉，啐了一口：〃誰是你姑爺！亂講什麼！〃

小柳哪裡會不知道自家郡主此刻根本是喜上眉梢，哪裡有心思跟她計較這個，便大著膽子道：〃真的，街上正在遊街呢！狀元郎和探花郎都是俊俏公子，穿著大紅袍，可喜人了！人人都說我們姑爺是文曲星下凡呢！〃小柳語帶榮焉，好似中了狀元的是她自己似的。

李秀妍託著腮，眼帶嚮往。身穿大紅狀元服，騎著高頭駿馬的他，該是怎樣一副風逸清俊、氣宇軒昂的模樣？

想到蘇瑰深邃、專注的眼，李秀妍不由得羞紅了臉。

小柳見著自家郡主安靜羞澀的樣兒，抿嘴一笑，輕輕關了房門。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朝看遍長安花。

李秀妍不知道孟郊這句詩，不然她該感嘆，此間沒有比這更貼切的了。

英國公府。

〃老爺，思文中探花了！〃趙氏激動地雙手發顫，一張芙蓉面也微微抖動。

李績目光深邃，眼中卻是帶著笑：〃是啊，中了。〃這小子，考前狂妄地稱，必將光耀門楣，卻是真的讓他做到了啊。

〃來人，去告訴老婦人，就說二少爺中了探花，讓她也高興高興。〃府中的老夫人，自然是指芸姨。李績頓了頓，又道：〃等一下。就說蘇瑰表少爺中了狀元，二少爺中了探花。去吧。〃李績揮揮手。

趙氏平復了心情，又恢復往日當家主母的風範：〃沒想到，瑰郎和思文，竟然都能高中！真是祖宗保佑！〃可不是祖宗保佑嘛，哪有人家表兄弟同中三甲的？還都是以剛及冠之齡？

蘇瑰十六，李思文十七，在這些考生中，可都算是最幼的了！

卻讓倆人以如此幼齡，高中榜首，震驚的可不是隻有看好戲的老百姓！

甘露殿內。【注1】

〃承乾，此次新科狀元和探花，可都是你的侍讀？〃他如果沒有記錯的話，一個是英國公李績之子，一個是秘書丞蘇亶之子，年紀可都不大。

承乾拱手道：〃回父皇，正是。狀元蘇瑰與探花李思文，都是兒臣的侍讀。〃

李世民默默鬍鬚，疑聲道：〃哦？那承乾覺得這倆人如何？〃

承乾肅身恭敬道：〃蘇瑰與思文，都是學富五車之人，且都謙遜溫文，坦蕩光明。蘇瑰心思沉穩，定然可靠；思文心思活絡，能言善辯。二人皆有其出彩之處。其中，蘇瑰與思文，還是表兄弟。〃

他知道，這不只是父皇隨口一問，這是一次考試，一次對他這個太子看人的考試。身為大唐太子，知人善用是必學的功課。父皇最會用人，舉賢不避親，舉賢不避仇。他自然不能做的太差，否則……

想到四弟肥膩而高傲的臉，李承乾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卻快得讓人無法捕捉。

李二陛下點點頭：〃如此說來，這二人可都是少年英才啊。蘇瑰，似乎就是你王叔親自去〃搶〃來的女婿吧？〃這件事，一度成為京中的熱門話題，身居深宮的皇帝陛下，竟然也有耳聞。

李承乾也露了笑臉：〃是啊，沒想到河間王叔倒是慧眼識珠啊。〃

李二陛下也笑道：〃是啊，你王叔，那是隨隨便便就能找人做女婿的？〃頓了頓，又道：〃朕見之，似乎此屆進士中，年少者不少啊。喏，孔峴琛，朕似乎有些印象，是孔穎達的侄兒吧？〃

〃回父皇，是的，是孔老師的侄兒，也是蘇密丞的大女婿。〃孔穎達是李世民派給李承乾的老師，東宮太傅。

〃哦？原來還有這麼一層關係？〃李世民微眯著眼，若有所思。李績與蘇家的關係他是知道的，如今再想想，孔家，河間郡王。哪一個都不是吃素的啊。再一想，蘇亶在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