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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什麼都沒有變,馮長生只看了一眼便覺得胸膛裡什麼東西要跳出來。他這一生,從未後悔過什麼,從未為某一個人某一件事痛不欲生,而今他全都體味到了。他曾經親口和蕪蕪說,若是有一件事他不能挽回,若是有一個人他不能挽回,他便會放棄,永不後悔。
而今他知道他錯了,那時他之所以能說出這樣的話,大抵是因為他沒碰上一個讓他不惜一切都要留住的人。而今,他碰上了這樣一個人,又失去了這樣一個人,從此以後心如死水,滿目荒蕪。他和衣躺上了床,整個人沉浸在蕪蕪的味道里,心不禁絞痛起來。
直到東方放亮,他依舊沒能入睡,眼睛看著這屋裡蕪蕪用過摸過的東西,一遍又一遍。
“二爺,趙管事來了。”門外有丫鬟輕輕敲了敲門。他只得坐起身來,去面對勾心鬥角,去做他如今唯一能做的事情。
之後一個多月,京城風雲大變,三皇子因陷害七皇子意圖謀反,而被終身軟禁,皇上傳位於七皇子,自己再不過問朝堂之事,太后皇家供奉的佛堂裡唸經祈福,為眾人稱頌。馮長生利用這一個月的時間,打通了京中各剛剛上任的官員的門路,一切都很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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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已經入了秋,入了秋的鹿鳴鎮很熱鬧,因為這時鹿鳴鎮的黃桐果成熟了,引得商人們前來採買販賣。一輛馬車緩緩駛進了鹿鳴鎮,車伕將車架得很穩,似乎看不見鎮裡的熱鬧。
“趙叔,到鹿鳴鎮了嗎?”馬車裡傳出男人低沉的聲音,讓人聽了便覺得有些壓抑。車伕回道:“二爺,是到鹿鳴鎮了,再過一炷香的時間便能到別院了。”男人應了一聲,便再沒有說話了。不多時馬車在一所院子門前停了下來,立刻有五六個小廝迎出來將馬車上的兩個箱子抬了進去,又有一箇中年男子躬身迎了上來:“二爺趕了五日的路,飯食都已經準備好了,且先用過飯休息一下,晚間我便和其他管事一同來別院。”
“孫管事辛苦了。”車簾掀開,露出一張男人的臉,這男人長了一雙鳳眼,讓人一看便覺得心中一凜,本能便要害怕。安排好一切,孫管事便自回家去了,只是他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不知這馮二爺為什麼會親自來這小小的鹿鳴鎮,即便要採買黃桐果,哪裡用得著他親自來。孫管事想了許久,最終覺得一定是哪個管事犯了錯,馮長生是來尋證的。
馮長生剛剛坐下來,便有丫鬟端了茶來,馮長生看那丫鬟一眼,溫聲問道:“你是這別院裡的丫鬟?”那丫鬟低著頭,怯怯道:“奴婢是孫管事家的丫鬟,暫時撥來別院裡伺候二爺的。”馮長生點點頭,喝了口茶又問:“你可是這鹿鳴鎮的人?”
“奴婢是自小就在鹿鳴鎮里長大的。”馮長生沉吟半晌,才道:“我聽聞鹿鳴鎮前些日子發生了一件古怪的事情,不知道你聽未聽說?”
那丫鬟一愣,隨即似是想到了什麼,面上露出些驚恐的神色來:“前些日子有一戶人家的屍首不見了,有人說是詐屍了,還有人說是遇上了盜墓的,反正說什麼的都有,最後不了了之了。”
“你可知道那戶人家姓什麼?”那丫鬟不知馮長生為何對這件事如此上心,卻沒膽子問,囁嚅道:“姓……好像是姓關……對!就是姓關,那家老爺好像還是狀元爺的授業恩師!”
馮長生打探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事,便讓丫鬟走了。五日前,他在京城聽見了這樣的訊息,便像是心裡長了草一般再不能平靜,他知道死而復活這樣的事情少之又少,再加上蕪蕪本已經遇上一次,再遇上幾乎是不可能的,可是他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的期望。如今又得了那戶人家姓關,他心中的希望又大了一些。
次日一早,馮長生便帶著孫管事尋上門去,一下車便看看見兩扇墨色大門,孫管事敲了敲門,便有小童來應門,見門口站著這兩人便問是來幹什麼的。孫管事看著馮長生,不知他為何要來,便聽馮長生道:“我聽聞你們府上有幾畝黃桐果的良田要賣,正好我要賣,勞煩你通知你們家管事的。”
那小童讓他們在門口稍等一下,自己便去通知家裡管事的人了。不多時又有腳步聲響起,門開啟便見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那老者一拱手,十分有禮:“家童鄙陋無禮,還請二位不要責怪。”馮長生還了理,道:“是我們沒有提前下拜帖,不知你們家裡的果田可是要出賣?”
“公子請進。”老者側身一讓,引兩人進了門,落座之後又有下人上了香茶,老者這才開口道:“我見公子不像是鎮上的人,不知買了果田要做什麼?”“我家在京城,但在鹿鳴鎮中有生意,黃桐果在京城中也賣得很好,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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