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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張經過的面容全都有著高高隆起的顴骨,看起來似乎長的都是一個模樣,而且都有著同樣沉靜的神色,同樣不急不緩的腳步。
和這些村民沒有說過一句話,連他們叫什麼都不知道。
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彷彿是站在一張油畫前看著一些鮮活的色彩在慢慢的流動。
因為視線專注到已經凝視的地步,有那麼一瞬間,林墨竟然精神恍惚,甚至不能確定自己看到的是一個真實的世界,還是在虛幻的夢中。
不是第一次出現這樣的幻覺了,掐了掐自己,腰上的嫩肉傳來清晰的疼痛。林墨咧嘴自嘲的悶笑了一下後,走下小屋前的斜坡,匯入到小路上稀落的人流中。
不再站在小屋前的高坡上置身於外的從容看著稀落的人流,走在小路上的林墨也失去了淡定,身邊時有傳來的陌生目光讓他稍微的有些不自在。
沒辦法的事情,就算身上穿著和村民一樣的鹿皮衣褲,就算身材普普通通,但是看了看自己胳膊上裸露出的白皙面板,林墨苦笑了一下。
好在陌生的目光包含的只是驚奇,再看向目光的主人,都有和善的面容,林墨隨即不在手足無措。
隨著隱龍村的整個遷徙,輝龍村還真是有了很大的變化,最讓林墨驚奇的是轉到鐵匠鋪前面時,稍許抬起頭,在乒乒乓乓的伴奏聲中,林墨髮現三面敞亮的鍛造臺前正在忙活著的不在只有鐵匠婆婆和她高壯的徒弟,現在在徒弟的一側,一個和婆婆身形極其相配的老頭正在拿著一把尺長的小錘隨著節奏在不停的敲擊。
瘦小,枯乾,一頭枯白的頭髮,簡直和鐵匠婆婆是天生的一對。
林墨看著小老頭的身形,意識到岩石曾經說過打造他身上那套鳥龍套裝的隱龍村的鐵匠。
不只是看著相配,本來這老頭和鐵匠婆婆就是一家人。
人的性格是千難萬難才能改變的,有些冷的林墨只是看了一會就邁步走向了船廠的方向,讓他沒什麼事情的情況下上前去討饒一下,他可做不出來。
之前曾經迫切想要融進村子的願望隨著岩石的出現煙消雲散,現在的林墨對於和村民的交往繼續回覆到以前的狀態。
在船廠前從兩堵木牆間敞亮的空地看進去,那艘木質的大船船體已經完成,除了前後兩根高高的桅杆還光禿禿的,已經能下水了。
看來離著設想的從海路進入密林狩獵區的日子不遠了,想象著蒼火龍巨大的骨架擺在村子中央,林墨砸砸嘴,向自己小屋的方向走去。
作為村裡現在唯一的獵人,因為是半路出家,林墨和村子間並沒有什麼長久的血脈聯絡,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是一個僅僅停留一段時間的過客。興起的徹底熟悉村子的念頭在走了一圈後淡了下來。
將村子轉了個遍也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沒有看見岩石的影子,林墨回到小屋後看了看外面的天,坐在小床上解決了午飯的問題後,拿起床下的圓木,決定剩下的時間還是用匕首來消耗掉。
專心致志的刻著手裡的圓木,匕首現在已經非常的穩定,偶爾才會有一下輕微的抖動。
手雖然不抖了,可是技藝依然是沒有什麼長進,沒有任何繪畫和雕刻的基礎,僅僅靠著珍惜回憶的力量,手裡的圓木還是變不成惟妙惟肖的雕像。
吹了吹落在手上的木屑,林墨很滿意自己的作品,雖然還是看不出人像完整的面容,不過林墨滿意的是現在已經能在圓木上,細緻傳神的刻出母親的眼睛。
刻完了第一根,沒有注意時間過去了多久,林墨意猶未盡的拿起第2根圓木。
沒有著急動手,拿在手裡端詳了一小會,看了看擺在身邊的第一根圓木後,林墨放棄了整個雕出母親面容的念頭,專心致志的開始在圓木上雕刻記憶中帶點冷漠目光的雙眼。
小屋裡很安靜,只有匕首輕細切削木頭的沙沙聲,就象時間沙漏中連綿不決流動的金色沙子,帶走的是時間,留下的是越加深刻的回憶。
很多事情一件接連一件,受傷,遇見岩石,對龍女的一片無為幻想,再次的命在旦夕,連起來的波折暫時關閉了回憶的閥門,現在靜下來看著手裡的第二根圓木,看著圓木上一雙越來越傳神的雙眼,記憶中的刺痛又清晰的湧上心頭。
閒生仇怨,倦生眠。
經過生死的變換,在想起以前沉痛的事情,心裡平靜客觀了很多,對於自己被母親捨棄,現在想想,怨恨也淡了很多。
看來這閒下來也不是什麼好事情,雖然想起記憶中的過往傷害少了很多,但是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