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稱:“山野人家,不懂禮數,深恐貽笑大方。倘若客官不嫌,小胭脂可上來把酒待客,共謀一醉!”
老婦人與胭脂都入席落座。幾杯酒下肚,申屠澄感覺周身暖烘烘的,抬頭時,目光不時與胭脂相遇。申屠澄只覺漸漸發熱,胭脂則含羞低頭,紅暈浮上面頰,果然是色豔如胭脂,更像那熟透了的水蜜桃。申屠澄似乎頓悟了所謂“秀色可餐”的意蘊。
酒酣處,申屠澄舉杯道:“圍爐夜飲,不醉不歸!”有些醉意朦朧。
胭脂在一旁微笑道:“漫天飛雪,歸往何處?”
老漢也介面道:“大雪留客,但請暢飲!!”
於是四人邊飲邊談,彷彿是一家人一樣和樂隨意,直到夜半,方才安歇。
第二天,風雪雖停,但冰凍封山,無法成行,申屠澄只好又留住在寅家。
此時,他甚至還有些暗中感激知情的老天呢!!
有了昨夜的暢飲,申屠澄與寅胭脂便能自如地相處了。
兩人尋找著機會交談,申屠澄給胭脂介紹山外大千世界的風采,胭脂則為他描述山中狩獵的故事。這少女不但容貌明豔動人,言談之間,更展現出一股明慧可人的氣韻。
趁著單獨相對的時刻,申屠澄有意試探:“誰要能娶你為妻,真是終身無憾!”
胭脂低頭輕聲道:“只要心誠意正,何愁不能!”
既然少女也有這番心意,就鼓起了申屠澄的勇氣。他找準機會,鄭重其事的向老漢提出:“令孫女明慧可人,在下不恥相求。深山難央媒妁,只好毛遂自薦了,還望老爹恩准!”
老漢經過幾天的相處,似乎對誠實直率的申屠澄也頗為中意,因而笑著道:“我家雖然貧賤,但這小女子也在嬌愛中長成。
月前曾有過客人以重金為聘禮,要求娶走胭脂,我老夫老婦不忍心別離,而未允許。不料老天留貴客,客官又與胭脂十分投緣;莫不是天定姻緣?老夫不得不許了!”
當夜,申屠澄向寅老夫婦行過晚輩大禮,並傾出囊中所有作聘禮。
老夫婦一點也不肯接受,只說:“郎君不嫌貧賤,已屬萬幸,婚姻有緣,何需聘金!”
老婦人又接著說:“深山窮谷,孤遠無鄰,既無妝奩,但總得稍事收撿,方可成親。”
於是,寅老夫婦當晚就將胭脂的屋子略事佈置,掛上繡花門簾,找出一對紅燭點燃。
申屠澄與胭脂雙雙拜了天地,又向寅老夫婦磕過頭,就相擁進了洞房。洞房雖然簡陋,兩人卻春情盎然。就在這深山野谷的茅屋裡,一對有情男女結成了小夫妻。
說來也怪,成婚後的第二天,山中天氣大變,麗日高照,冰雪消融,山路已可行走。
為著趕赴任日期,申屠澄與寅胭脂拜別寅老夫婦,讓胭脂騎馬,申屠澄持韁在前,一道向南漳縣趕去。胭脂與祖父母惜別痛哭之狀。自不必說。
到南漳上任後,申屠澄專心公務,充分發揮自己的才幹,把窮困荒蠻的南漳縣治理得甚有起色。寅胭脂則在家充當賢內助的角色,除相夫教子,操持家務外,還熱心地督教僮僕,和睦鄰里,招待賓朋。夫妻倆情洽心合,成為一個令遠近羨慕的家庭。
申屠澄的三年任期很快就滿了,因他在任內功德可嘉,被朝廷召回京城為官。
臨行前,申屠澄拿出一首感慨頗深的《贈內》詩,送給胭脂。
詩云:“一尉敷梅福,三年愧盂光;此情何所喻,川上有鴛鴦。”
寅胭脂對於丈夫的情意心領神會,過了一會兒,口中也念念有詞,似在吟詩。
申屠澄問其故,她說:“為婦之道,不可不知書,數載於此,耳濡目染,亦能略解吟詠,想作一詩回贈與你!”
申屠澄十分高興,請她吟出詩作,但胭脂支吾一陣,又終不肯說出。
在南漳官民的夾道歡送下,申屠澄偕胭脂帶著他們的一子一女,離開了南漳。
沿來路返回長安,渡過粉青河後,眼看就要進入胭脂曾經生活過的大山。遙望雲山蒼茫,寅胭脂大為興奮,先是不停地歡呼雀躍,繼而更是樂不可支地躺在河畔綠茵草地上打滾。
第四卷:縱橫天界(完結篇)第七百三十七章 劉無雙與王仙客
申屠澄只以為妻子見到了久違的故土,才會如此地興奮,所以也不在意,還在一旁為她助興。
一會兒,胭脂安定下來,略帶沉鬱的對丈夫說:“日前蒙贈一詩,本擬投挑報李,終因藏拙而作罷。今遇此景,忽有一詩湧上心頭,且與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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