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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微微頷首,復又閉上眼睛。
殿內又慢慢暗了下來,想來已是黃昏。喜兒端著一碗參湯走了過來,“主子,喝一口吧。不然可支撐不住呢。”
我勉強點點頭,就著喜兒的手喝了小半碗。再看看左右,“小路子呢?”
“奴才在。”小路子忙跑上前,“主子……”
“你去過了?”
小路子垂下頭,“奴才去找過喜公公了。喜公公也瞅著時機跟皇上說了。”
我掙扎著要起來,喜兒忙扶住我,“皇上說什麼了?”
“皇上聽了以後什麼都沒有說……”
我心頓時又涼了幾分,輕輕笑笑,果然是胤禛,面狠心狠啊。
“扶我起來。”我輕聲地說道。
“主子您身子這麼弱,還應該躺著休息才是啊。”
“扶我起來。”聲音雖小,然而不容置喙。喜兒只得無奈地扶我起來。不過才三兩天的功夫,居然身子綿軟的沒有一絲力氣,勉強走到桌案前,已經是抽空了的感覺。
“主子要寫字麼?”
我點點頭,身子軟軟地在案前坐下來。喜兒含著淚,將紙鋪開,挽起袖子研起墨來。我提起筆,只覺心神俱傷,勉力而為,始成三首。
金鼎玉爐繞紫煙,纖纖秀指弄琴絃。
含苞玉臘吐初蕊,並刀吳橘浸雪泉。
嚶嚀一嘆春宮暖,美人猶笑天不寒,
可憐郊外蓬門裡,坐擁寒衾倚闌干。
雪衣策馬翩翩行,浮動暗香惆悵停。
推門請問堪折否,回首依稀是故人。
端茶未飲茶先冷,稍置片刻已似冰。
折梅無語揚鞭去,笑遣黃門送炭來。
豆蔻花開始侍君,風霜雪雨二十春。
朱顏已逝年華改,痴念無別相見初。
相思自道非情故,只為雪中送炭恩。
縱是冰心照玉骨,奈何君上見疑深。
放下筆心中暗歎,胤禛,這詩你可看得到?手撐著桌案站起來,眼前一片金星亂閃,身子一晃,喜兒忙扶住,哀聲道:“主子,您就歇一會吧!您這樣子,奴才們看了也心疼啊。”
我抬起手臂輕撫喜兒如花的嬌顏,微微一笑,“我不礙事的。”說著軟軟地倒在喜兒的懷中。喜兒一邊哭一邊叫小路子,“快把主子扶到床上去!”
身子沾到柔軟的被衾,我睜開眼睛,“那詩,就那麼放著吧。”
“是。”喜兒含淚答應著。我微微一笑,閉上眼睛睡去。
醒來時,天已經微亮。我輕輕撥了撥床帳,喜兒就出現在我的面前,滿臉的喜色。“主子,您醒了?皇上昨晚兒來過了!可惜主子一直昏睡著,沒見著。”
我緊繃的身子終於鬆懈開來,疲倦地笑笑,“見不見都是一樣的。那詩,皇上可看了麼?”
“看了,”喜兒點點頭,“不過皇上什麼都沒說。走的時候倒是把詩揣了去。”
正說話間,小路子走了進來道:“殷大人奉旨進來給主子請脈。”
“讓他進來吧。”
不多時,殷和低著頭走了進來,“臣殷和給熹妃請安。”
“有勞殷大人了。”
殷和抬起頭,輕柔地一笑,“熹妃可以安心養病了。皇上特地叮囑微臣,一定要儘早將熹妃診治好。”
我輕輕咳了兩聲,“有了這句話,我也就沒有什麼不放心的了。”
“是。”
大病初癒,鏡中的人兒是掩不住的憔悴。這一病,竟彷彿老了許多。我心一寒,手中的玉梳跌落在地摔成兩截。嘴角牽起一絲苦澀的笑意,哪有不老的紅顏。我緩緩俯下身去,未及拾起梳子就見明黃色的龍袍一角拂到眼前。不及思索,雙膝已然跪下。“熹妃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一陣沉默過後,只聞得淡然的一聲,“起來吧。”
我站起拉,猶自垂著頭。胤禛徑自在椅子上坐下,不知何時,身邊的宮女太監都退得乾乾淨淨。
不抬頭也能感受到他那兩道冰冷的目光直直地射在我的身上。
“身子好了?”語氣平淡的像水。
“託皇上洪福,已經大好了。”
又是一陣沉默。
“你的詩,寫得不錯。”話語雖是稱讚,卻總覺其中有幾分諷刺的意味。
“奴才才疏學淺,不過是寫了些心中所感而已,不敢受皇上稱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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