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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那紅漆大門,只是缺失了往日的生氣,死氣沉沉的緊閉著。
朝中沒有傳出任何關於羽家的訊息,他人只知道羽府一夜之間被抄了家;至於罪狀;就像飄在空中的烏雲沒人琢磨得透。
說來羽戰祁手掌軍權,本就是最容易受到質疑和彈劾的高位;人們紛紛猜測著除了居憂關失利之外也沒什麼其他。羽戰祁的獨女羽君阡死在戰場,聽來也是一件悲慘的事;並不至於到滿門抄斬那麼嚴重的地步。
為何朝中並不放出關於梧桐是佻褚公主和羽君阡假死一事;這讓君阡不著頭腦。大約是邵奕炆和沈書庸力撐著,但此時也及其古怪。
君阡到達侑京不過三日,因為世人皆不知她活著,她女扮男裝的樣子也並不容易讓人認出來。
她思索了一陣子,現在不適合去找邵奕炆,在這侑京也便只有沈書庸值得信賴。何況既然上頭把口風把緊了,就意味著這件事並沒有太多人知道,有人想引她回來。思前想後她身上並沒有什麼值得人關注的東西,若說是為了她,那麼好處遠沒有立刻將收養敵國公主的罪名個羽戰祁按上然後處決來的多。
似乎有一張撒開已久的大網正在慢慢收回,而自己是一條被網進去的小魚,真正的大魚將會隨之到來。
冬末的侑京依舊很冷,離開大半年重新歸來,已是物是人非。
她不再是那個張揚跋扈的小太妹,而是東躲西藏的逃犯。一覺夢醒,已不是身在何處。
君阡換了一身夜行衣,趕往沈書庸的相府。
那裡還是老樣子。沈書庸是個節儉的人,相府門口連盞燈籠都沒有,一片漆黑中,君阡用鐵爪抓住了牆壁躥了上去。這一面牆她爬了無數回,這一座府院她閉著眼睛都能找到,這一條迴廊是她從小玩到大的,這裡的人一直都看著她長大。
沈書庸的書房燭火明滅,窗欞上映出一個蒼老的身軀,君阡走到門口時便聽見裡面的嘆氣聲。以君阡對他的瞭解,沈書庸雖然年事已高,卻不是個喜歡唉聲嘆氣的人,如今這一聲聲包含了無數的心思,門縫中清楚地看見他愈發花白的頭髮和深刻的皺紋。
君阡輕輕地叩門,然後推門而入順手關上。
對面的老人沒有抬頭,始終看著手裡的竹簡,盯著它的目光充滿焦慮。
“沒什麼事就下去吧。”沈書庸只道是下人進來,依舊對著竹簡發呆。
君阡壓抑心中的激動,恍如從前一般喊了一句:“沈伯伯。”
沈書庸整個人顫了一下,抬起頭手中的竹簡掉在了桌上。他扶著桌沿站起來走到君阡身邊,早已老淚縱橫。
“丫頭,你……你還活著!”他用袖子拭去臉上的淚水,“太好了,蒼天有眼,你還活著。”
君阡扶住沈書庸,低聲應和,“我還活著,可是我爹孃他們……”
“哎,”他長嘆了一口氣,將君阡拉到書桌旁坐了下來,“告訴伯伯你怎麼活下來的,還有小梧桐,她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君阡當下疑惑地看著他,沈書庸居然不知道她在昭平,不知道梧桐是佻褚的公主!上面的人口風如此謹慎,邵奕炆居然連沈書庸都瞞著!
她試探性問道:“您,不知道?”
沈書庸無奈地搖頭道:“朝中局勢你不清楚,連我都在雲裡霧裡。我曾多次向太子詢問,他都不置一詞。只是告訴我你還活著,並且很快就會回到侑京。當時我不敢相信,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丫頭,這事一定和你有莫大的關係,究竟是怎麼了?”
君阡沉默了片刻,她該怎麼說她這失蹤的時日都跟敵國的主帥在一起?
只是梧桐的事她可以不隱瞞,邵奕炆連沈書庸都瞞著,說明這裡面的事疑惑重重,原來她以為將梧桐一事差清明並且通知玄齊國內的是言太宜或是言止義,但如今她有些捉摸不透。是邵奕炆的態度給了她莫大的遲疑。
“沈伯伯,佻褚國珍妃二十年前在戰場難產而死,你可知?”
沈書庸點頭道,“當然。”
“她生下了那個孩子,是梧桐。梧桐是佻褚國的公主!”
沈書庸咻地站了起來,大驚道:“小梧桐她是佻褚國公主!如此說來你爹可是犯下了誅九族的罪啊。”
君阡垂著眼咬了咬下唇。
“可是為什麼朝廷始終隱藏著這個訊息?甚至於讓我有一種此事太子爺和誠王殿下持一致態度的錯覺。讓他們兩打成共識的理由是什麼?這事恐怕沒這麼簡單!丫頭,汶城之戰全軍覆沒,誰救了你?這些日子你一定在佻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