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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策,金戈謠,譜一曲平戎萬里的山河之歌,舞蹈在刀槍劍戟的血海波瀾,是鋪滿葳蕤大地的金色曼陀羅,太過耀眼,以至於一場烈火有人要將她們化為灰燼。
然而這些,她卻不能說。
有一種逆流成河的悲傷,名字和她一樣。
阿珂看著君阡變幻莫測的表情,那兩個生生卡在喉間的字翻騰起記憶的片段,看她原本平淡的表情下泛出殺機和戾氣,似要將錦繡山河夷為平地,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揉碎在空氣中的憤怒,和這兵器摻合在一起,賦予了它們殺伐決斷的靈魂,要踏平整座城市。
“還有什麼?”
君阡抬頭看著連綿一片的槍痕,看著阿珂畫出的汶城,言止息正在那裡焦急地等待她的訊息,不由得心底一軟,“還有我。”
這算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君阡本也不想瞞著阿珂,這般玲瓏剔透的女子就算不確認也早已明瞭了八分,雙方既然都有合作的誠意,一個能文一個能武,何樂而不為?
阿珂突然仰頭大笑,笑得出了幾滴眼淚,卻分明不是在笑一個笑話,像是一種解脫,一種釋然,“果然是你!你知道嗎,你會讓所有的女人嫉妒得像殺了你。”
“想殺我嗎?”君阡平淡地回應,“如果誰能殺了我,放馬過來,我來者不拒。”
“好!”阿珂鼓掌道:“我喜歡決斷的女子,你竟是有幾分像傳說中的珍妃,難道王爺如此傾心於你。我既是王爺的手下,也便聽命於你,該怎麼做,你說!”
“這裡一定有通往蒲灣鎮的路,我們要找出來。”君阡望著不知盡頭的山腹,有些為難,找到這裡全靠運氣,如何找到出去的路,需要時間。一日兩日不夠,這裡沒有吃的,她們還要活下來,“芙蕖山莊到處是在查詢你我的人,我們還需要再去一趟尚武院找些糧食,通了出去的路邊能找到言止息,其餘的,他心中自然有數。”
兩人說走就走,人少的好處的便是你永遠不用擔心意見分歧,君阡和阿珂都是聰明人,是非心中瞭然,什麼時候聽誰的沒有半點不合。
在山腹逗留了許久,約摸著外頭也到了黑夜,兩人出了山腹進入密道,沿著路走去尚武院。
出了密道移開暗門便是尚武院的藝風館,此時空無一人大門緊閉依舊是原來的模樣,她在這裡待了幾個月,論說感情還剩那麼一點,看見這裡熟悉的佈局竟也會不知不覺想起些斷斷續續的畫面。
既然是來找食物的,她們便去了伙房兜了些饅頭乾糧和水,這一日做了那麼多事,正要先找個地方休息一會,長廊盡頭燈火昏暗處一條熟悉的人影閃過,君阡立刻駐足警覺,言止義到了尚武院!
他身邊的女子帶著華貴明珠鑲嵌的步搖走得婷婷嫋嫋,雖是上了年紀然而那一身高貴的宮廷氣質除了諸皇后還會有誰。
這世間最巧的莫不是你在躲她,她卻時時刻刻出現在你面前。
幾個時辰前同在芙蕖山莊,幾個時辰後同在尚武院,怕是幾人都想到了一起。
阿珂拽了拽君阡示意她快點走,阿珂躲著諸皇后而君阡卻想從她身上打探些訊息,她在尚武院的那些日子諸皇后從來沒出現過,今日怎生得如此湊巧,看來是找劉青山有要事相商。
劉青山最為言止義的恩師,在朝堂的實際權力定然是不小的。
君阡將懷裡的乾糧通通塞給阿珂,輕聲囑咐,“你去藝風館等我,我跟著去看看他們要做什麼。”
“不行,這樣太危險,你還有身孕,出事了怎麼辦?”阿珂搖了搖牙下決心道,“咱兩現在是一路子的,要去一起去!”
君阡也不拒絕,兩人將乾糧藏在一旁的長椅下,隱著紅漆的木柱跟了上去。
那一路過去是劉青山的書房,劉青山從不允許別人進去,尚武院的學生教員們自覺得很,向來避而遠之,原本出了言太宜那事劉青山一度將書房封起來,後來君阡走了,言止息走了,言太宜和言止義絕交了,書房便再次成了議事重地。
她二人蹲在書房的窗子地下,月初的弦月沒有光亮,天端的雲層將稀有的星光遮掩了起來流蘇般垂著,寂靜的夜晚使得書房內窸窸窣窣的交流聲那麼清晰地落在窗外之人的耳裡。
“有些事情還需拜託先生。”諸皇后壓低嗓音說得極為謙遜,她原本就生得慈祥,只是這世界上最讓人捉摸不透的就是人心,“先生離開朝廷多年,冒然請先生進宮怕引起別人的注意,有些事吩咐下人顯得沒有誠意,所以本宮只好親自來一趟。”諸皇后一臉菩薩樣地端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