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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陳如風只感到自己的拳頭完全承受了趙奉玳的重量,只要他一收回拳頭,趙奉玳便會立刻倒地。
本來刀光劍影,殺聲震天的郊野,此刻卻出奇的寧靜。特別是振聲幫的餘黨。
趙奉玳,氣息漸弱,眼瞳放大。
陳如風的嘴唇不停地上下抖動著,冷氣從他的口中重重地撥出。
他不能相信自己,他殺人了。
儘管那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人,但他的的確確是殺人了。一個活生生的性命被他無情的拳頭取去了。而去還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趙奉璋看著親弟軟下來的身體,閉上眼睛,雙手抓住他的腰部,陳如風像觸到針刺一般,迅速地把拳頭拿開,往後倒退幾步,癱坐在地上,像是一下子被天雷所擊中。
金易來則冷眼地看著這一切,就像面前只是淡淡的流水,沒有任何情感的流動。關行義乾脆把臉別過去,不忍再看。
淚水從趙奉璋的眼角滑下,他把弟弟的屍體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自己跪倒在地,伸出手來,在弟弟的眼上滑過,讓他瞑目。每一個動作都是十分的輕,似乎生怕驚醒什麼人。
風嘯聲,急促,凌厲,不息。
雄霸咸寧的振聲幫,在一天之內土崩瓦解,振聲幫的販賣孩童惡行被公諸於世,所有有關的人均已被緝捕歸案。這件事已經成為街頭巷尾的百姓茶餘飯後熱議的話題,特別是談到振聲幫幫主趙奉玳的時候,總免不了談論一番趙奉璋的大義滅親之舉,有人稱讚他執法無私,也有人埋怨他不顧骨肉親情,冷血絕情。
趙府內,沒有任何做喪事的跡象。
“進來吧。”趙奉璋單手掩著臉,聲音微弱。他已經不眠不吃兩天了。
關行義推門進來書房,看著趙奉璋這般模樣,也只能哀嘆一聲,但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走到書案跟前,卻不知如何開口。
“那些孩子,都已經安置好了吧?”趙奉璋疲憊地說道,關行義微微吃了一驚,答道:“已經安置好了,正等待他們的父母前來認領,各地衙門也已經貼出告示了。”
趙奉璋依舊遮著臉點了點頭。
“還有一事,”關行義略為支吾道,“如風他自從經過那一件事後,就好像一直恢復不過來一樣。我想,除了是因為第一次殺了人的緣故外,還有另外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對你的愧疚。”
一片短暫的靜默,關行義尷尬地把目光移離趙奉璋,望著隔著幾個書架那扇微微開啟的窗戶,灰塵在狹窄的陽光下歡快地起舞著。
“我去見他。”趙奉璋放下手,露出了那張彷彿蒼老了十年的臉,關行義被他這出人意表的反應嚇了一跳。
殘舊的房門被輕輕敲響,前後微微擺動著,看上去只要一絲風也能把它吹開。
趙府上下,相對於簡陋的大廳和其餘房間來說,客房算得上是豪華了。雖然沒有任何多餘的擺設,但勝在整潔,床單桌椅都是嶄新的。
陳如風抱膝蜷縮在床上,似乎沒有聽到不止的敲門聲,眼神一直出神地盯著前方,仿若有一幅頗值得鑑賞的名畫懸掛在他眼前。
趙奉璋乾脆直接推開門,再慢慢把門掩上,卻沒有向陳如風走去。
萬千心語,該從何道起?
“我不怪你。他是罪有應得。從某一方面來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在他挾持我的那一刻,我已經知道,他永遠不會回頭了。但那種血濃於水的兄弟之情……我始終無法抑制。”趙奉璋一口氣說了出來,但陳如風依然毫無動靜,猶如睜大眼睡著了一樣。
“至於殺人……你要知道在戰場上,兩軍對壘,你不狠下心揮起屠刀,恐怕首先要橫屍疆場的那個人,便是你。兩個人的戰場上也是一樣,就這件事來說,若果你不狠下心來,現在不在人世的肯定不止我弟弟一個人,我也會成為他的陪葬品。所以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趙奉璋又接連說了這樣一席話,但陳如風始終無動於衷。
陳如風想起了在猛虎寨與橫雷寨的山坡之戰中,所經歷的殺戮。雖然那時他也並未親手殺過人,但在他手下重傷的人也不計其數。的確,在戰場上,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只有夠狠心,才能存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踏進了江湖,想生存,就要遵守江湖的法則。儘管他討厭殺伐。他甚至想,在解決了貢品風波這一事後,他會不會選擇離開江湖,去找些小生意做做,賺幾個安樂錢,了此一生。而不是去實現那個自己建幫立業的宏大理想。
當陳如風茫然地轉過頭來時,站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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