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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如風聽他這樣一席話後,頓感咋舌,此人初次見面便要打打殺殺,又說出那麼刻薄的話來,實在是令人費解。
“難道弱者就不能和強者結交了嗎?”陳如風略帶憤怒地駁道,“這個世間並不是只允許強者存在的。”
丁雨不屑地笑了一聲,“你年紀還小,經歷尚淺。只有強者,才配生存在這世間上,這番道理,是我師父告訴我的。就是因為我不夠強,才被趕出碧血軒,淪落至別人的府客。我這個活生生的例子,不是正好說明了這一點了嗎?你看那些弱者,也只能在街頭行乞,或擺攤售賣,以維生計。再看看那些強者,丞相大人,隻手遮天,天子皇帝,號令天下,那些弱者,永遠只能活在強者的背影底下!所以,若要生存,便只有強者合適!弱者只能偷生罷了!”
陳如風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此人言語偏激,思想更是冥頑不靈,恐怕也不是一時三刻能使他開竅的,再跟他說下去也只是浪費唇舌。
“來吧,讓我來看看你是不是一個強者,強者才有資格說話。”丁雨架好馬步,橫槍立定,鋒尖處爍爍生光,直指陳如風,槍頭所掛紅纓烈似火焰,搖晃之間竟似要化作一團更為強盛的紅光。一股氣勢往陳如風席捲過去,他頓時感到蕭瑟削骨的寒風之中有陣陣陰隱的殺氣。
“我是一個弱者。但我亦有辦法勝過你。”陳如風雙手驀地成拳,指縫間綠光大作,似是剛剛陳如風捏碎了一個綠色的彈丸一般。他下了決心,要證明給丁雨看,這個世界,並不只是強者當道,弱者也能撐起自己的一片天空。
丁雨雙目殺機一閃,快步疾走,槍一邊虛空前刺,數道氣勁接連往陳如風激射去。陳如風真氣急轉,隨風而行,身如葉飄,如腰上綁吊繩一般,身體往上一提,避開了丁雨的槍勁。那幾道勁氣橫掃過他身後的花圃,頓時一片花瓣零落。
陳如風半吊空中,倏地化成綠影,往疾奔而來的丁雨迎去,影中快拳疾擊,直取丁雨的面門。丁雨也不慌張,腳一踩地止住前衝之勢,撥起長槍,斜向上伸,與綠影快拳碰撞,陳如風內力明顯遜色一籌,槍尖勁氣勃發,自己的拳頭硬是一震,攻勢頓消。
同一時間,丁雨一蹬地,躍升至陳如風頂上,雙手握槍,直往下倒插。陳如風畢竟身懷縹緲神功,速度及反應之快絕對是毋庸置疑的,槍尖將近他鼻樑之時,以閃電之勢,捲成綠影瞬移到丁雨身後,由於雙方距離較近,陳如風出拳之時,丁雨儘管反應過來,卻成不了格擋,背腰只好吃下陳如風的一拳,悶哼一聲,氣貫後背,化去陳如風注在拳中的氣勁,同時背上如滴雨之湖一般,泛起陣陣氣波,把陳如風震開數尺,勉強得到緩息之機,一個急轉身,雙手併攏,將槍在半空旋轉一圈,生出一道盾狀真氣往陳如風撞去。陳如風雙拳前衝,卻是猶如被牛直撞一般,一直被撞到雙腳降在牆上白瓦處,氣盾才被他拳上迸發的真氣碎去。
丁雨往後倒飛,落於陳如風居所的屋頂上,微微氣喘。而陳如風則已累至俯下身體,雙手撐地,喘息之重猶在丁雨之上。
“你以為我就這點斤兩嗎?”丁雨冷笑一聲,直起身子,“你這個不知死活的弱者,讓我給你看看什麼叫生存的法則吧!”
陳如風抬起頭來,卻見丁雨面色霎時蒼白下去,似乎一下子被人抽走了血色一樣。
與之相反,他手上揮動的長槍,槍頭有一團紅光籠罩,隨著丁雨臉色的愈加慘白,它則愈顯通紅,像一個碩大的蘋果插在槍頭上一般。
“血槍!”流心苑的圓拱入口傳來一聲驚呼。
第三十四章:弱者法則
原來不知不覺,流心苑外,竟已有一眾人在圍觀。這些人大概是相府府客,大多是江湖人士,有相當的見識。
剛發出驚呼聲的,乃是一鬍髯大漢,見丁雨此狀,所使的不是碧血軒的“血功”還能是何種玄法?
紅勝烈焰的氣團,映照著陳如風的眼瞳。
陳如風勉力站起來,卻是搖搖欲跌的模樣,圍觀之人大多不看好他,以他這幅模樣,恐怕丁雨用不著使出“血槍”,只需幾下高妙槍法,便能使他落敗收場了。
只聽丁雨暴喝一聲,連他腳下的瓦片也為之震動,幾欲粉碎,槍頭的紅光似是融化了一般,化作紅色流水,順著槍桿直流而下,像是為整支長槍覆上了紅衣。
血槍成,貫注了主人血氣的長槍,此刻就如猙獰的兇魔一般,煞氣不斷散發,竟紅得有點發黑起來。
丁雨整個人更是面色慘白,雙手血色全褪,目光只有兇狠和凌厲。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