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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有一雙麻木不仁眼睛，她面無表情地看了米舒一眼，“你沿著走廊直走到底左拐就看到了。”

米舒捏緊了拳頭，感覺到掌心已經被汗溼，腳像踩在棉花地裡，虛浮無力。

她想，或許她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堅強。她在魔法國經歷一切，那麼多難以想象的困難和恐懼都克服了，可是加西爾是她的死穴，一碰到就毫無辦法。

在走廊盡頭左拐，米舒看到是急救室剛剛熄滅燈。

就像所有港劇裡演的那樣，穿白褂醫生走了出來，拉下面罩，面帶疲倦與無奈。米舒心頓時涼了半截，如果不是言笙扶著她，或許她早已經癱軟在地。

米舒深呼吸一口氣，上前問：“醫生，請問司徒胤在這裡嗎？”

醫生低頭看了她一眼，說：“是他家屬嗎？他在後面。”

米舒轉頭看向他身後。

手術檯被緩緩推了出來，像慢動作一樣，米舒先是看到了腳，然後是長長白色被單，罩住了整個人，從腳到頭，蓋住了臉。

她知道，這意味著“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小米！”言笙雙手緊緊抓著她肩膀，米舒茫然地抬眼看他，有些不明白他在做什麼。他抬手要遮住米舒眼睛，修長五指微動了動，還是放下了，沉重地嘆了口氣，對米舒說：“小米，不要太難過……去看看他吧。”

“我為什麼要看他？”米舒傻傻地問。

言笙閉上眼，顯然也在隱忍巨大的傷痛，“小米，別傻了……”

她哪裡傻了？她哪裡傻了！

米舒回頭問醫生：“那個不是司徒，司徒在哪裡？”

言笙手環過米舒肩膀，把她攬在懷裡，渾身顫抖，輕輕拍她後背，柔聲說：“你鎮定一點，會好起來……”

米舒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然後笑了，大聲喊：“加西爾！我在這裡！”

她深愛的男人，頭上纏了一圈白紗布，寒著一張臉向她邁來，右手重重落在言笙肩上，把他從米舒身上拉開。

言笙錯愕的瞪著司徒，有些懷疑他剛剛所聽到的米舒對司徒的稱呼，不過更多的是親眼看見活生生司徒胤的驚詫，他又看了看從身邊緩緩而過手術檯……

“這個……那個……”言笙淚痕還沒幹，指了指司徒，又指了指遠遠離去那一個。“哥，你不是死了？”

司徒臉色很難看，看著言笙神情彷彿恨不得剁下他一隻手。他右手緊緊握著米舒左手，彷彿要揉進自己骨血之中。

“我什麼時候死了。”司徒聲音像結了冰。

米舒這時才醒悟過來，“難道你以為那個過世是司徒？”

言笙眨了眨眼，雖然沒有說話，但很明顯，他想說是“難道不是”。

米舒善解人意地說：“司徒每一雙鞋我都認得，剛剛那個人穿那雙我沒有見過，而且據我目測，比司徒大一碼。”

司徒聽了米舒的話，神情柔和了稍許，握著米舒手也減了三分力氣，低下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