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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咔吧、咔吧”地吃著,一邊告訴我們,“韭菜地”就在村東頭五'文、'裡地左右,是塊'人、'荒甸子,甸子上'書、'有兩個墳包。這塊荒甸'屋、'子能有他家的院子那麼大,四周都是苞米地。裡面每年都長很多的酸沫漿,他們年年都去那裡採酸沫漿吃。而“局寨子”就在離韭菜地不遠的地方,是在一個土嶺子上,裡面都是些破牆碎瓦,有時還能撿到子彈殼。
我們正說著話,就聽院門響了一聲,老孟頭出去給猴子抓藥回來了。
剛一進屋,見我們幾個坐在屋裡,老孟頭也愣住了,好半天才醒過神來。當知道我們這次回來是特意看猴子時,老孟頭搖了搖手,衝我們說道:“看啥看,一個半大小子,也沒個老實氣兒,瞎淘!這不,腳崴了,這下子老實了,不得瑟了。”
猴子撇撇嘴,也不敢還嘴,衝他爺爺直翻白眼。
大牙揭開被子看了看猴子的腳,然後用手按了按,問了問猴子的感覺,又把腳放下了,讓老孟頭放心,沒啥事。半大小子哪有不淘的,好在沒傷到骨頭。他聽說個偏方挺好使的,一會兒給寫下來,明兒個去抓點藥,用紗布裝上後,用開水煮開,熱敷在腳面上,用不了幾天就能消腫了。
說起猴子,老孟頭直晃腦袋,顯然,這淘氣的孫子讓老爺子倍感頭疼。我們有些好奇地打聽老孟頭,那個局寨子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有地窖呢?
老古頭看了看我們,嘆了口氣:“唉,這些事啊,陳芝麻、爛穀子了,一晃多少年了。那裡解放前曾經住過一夥土匪,匪號叫什麼‘東北大局’。那傢伙的,那夥人可老橫了,殺人如麻,和八路軍都對著幹。最早以前還能在那疙瘩撿到些子彈殼、破刀片子啥的,現在是啥都沒有了。”
大牙“哦”了一聲,突然插話道:“大爺,你說啥?東北大局?”
老孟頭看了看大牙,愣眉愣眼地點了點頭。
大牙舔了舔嘴唇,嚥了口唾沫,衝我和柳葉笑了笑:“‘東北大局’知道不?當時可是咱四平人最多、勢力最大的土匪團伙,黑道上的‘扛把子’啊!”見我和柳葉不知道,大牙嘿嘿一笑,得意地點上一根菸,告訴我們,“東北大局”這股土匪,大掌櫃的叫董文廷,當年三十多歲,辦事說話有些愣頭愣腦的,人又莽撞,諢名叫做“董大愣”。
這傢伙一直遊手好閒,不務正業。日本鬼子投降後,東北的政權大多都歸屬了共產黨,而這董大愣趁著時局不穩之機便糾集了一夥人暗地“起局”。別看這人文化不高,但是野心很大,→看書吧…www。kanshuba。org←一心想要獨佔東北,所以匪號就叫“東北大局”。為了討好國民黨政府,他們對外聲稱是“東北軍”,掛起了國民黨的青天白日旗。
董大愣一方面採用封官加冕進行招撫,另一方面火拼爭鬥吞併地盤,很快就把四平周邊所有的匪股基本上都招到了門下。時間不長,“東北大局”的匪徒就發展到了二百多人,全部配槍,還有火炮,戰鬥力極強,成為這片地區中勢力最強的匪股。
大牙比比劃劃地講得繪聲繪色,柳葉覺得新鮮,聽得也是津津有味。
大牙知道這些事情,我倒是並不意外,肯定是從他爺爺那裡聽來的。大牙他爺爺極具傳奇色彩,解放前倒騰藥材,天南海北的哪裡都走。在那個兵荒馬亂的年代,生意本身就不好做,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後來竟然被抓上了山,當了“鬍子”,成了山寨裡的“先生”,也就是個郎中,負責給別的土匪抓藥治病,身份特殊,在山上也很受尊敬,地位也挺高。最後眼看著時局變了,再留到山上早晚得挨槍子,這才好不容易逃了出來,總算是撿回來了一條命。
大牙口若懸河地白話著,我不經意地就瞥了一眼老孟頭,突然發現老孟頭的神情似乎有些古怪,眼神有些不一樣了。吧嗒吧嗒地不停地抽著煙,直到大牙說完了,這才眯著眼睛問大牙咋知道這麼詳細,這事是聽誰說的。
大牙摸了摸腦袋,如實相告,說是他爺爺解放前是做小本生意的,走江湖路,吃江湖飯,所以這些綠林上的事多少也知道一些,是他爺爺以前講給他聽的。
老孟頭點了點頭,看了我們一眼,這才說道:“其實這事要不是你們,我還真不能說。這東北大局的綹子多少和我家還真有些關係哩!我本家二叔在綹子裡是‘馬號’,報字‘小旋風’,專門管那山上馬匹和所有車輛。聽說還是山上的‘四梁八柱’之一,有頭有臉。雖說和我家也沒有什麼太大的瓜葛,但就為這個,解放後,我家裡也遭了不少罪。”
說到這兒,老孟頭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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