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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難吃。
衛天藍已經走了,我想我以後都很難見到他了。
其實從我大三那年以後,我就再也沒有主動找過他…………
我老媽看看我,又看看周波波。她故作無事的問我們,“這麼說你們倆就準備這樣下去了?”
我們倆交換個驚恐的眼神,異口同聲道,“就這樣下去!”
“不結婚?”
“不結婚!”
“先同居?”
“先同……啊,不同居!”
我地天。這是什麼老媽啊?!
事情比我們預料的還要困難,因為證據不足,周波波的上司根本不給他開搜查證。周波波對此憤憤不平,我卻覺得情有可原…………再說了,那是卓安寧的家,這麼多天過去,他早就把殷珞的所有東西都處理掉了,可能連一根頭髮都不會留。
最後還是周波波送給藥販地那兩包煙起了作用。他在看守所的日子,因為周波波的關照,過的異常舒適,於是在某一天酒足飯飽,蹲在牢房裡曬太陽的時候,想起來一件事。
周波波可能想不到,他生平第一次行賄,數額不到五十元,卻取得了驚人的成效…………我覺得他嚐到了甜頭,日後的官運也許一路亨通…………只要不被紀委雙規就好。
我不幸。沒機會參加審訊,關於一切後續發展都是從周波波嘴裡聽出來的。這讓我很不爽,警察不會挖掘兇手地內心世界,可我的主編不想看到一篇筆錄報告。所以我只好自己添油加醋的往裡加……
半個月後,一篇署名為《以愛之名》的文章發表在晚報的十二版右下角的一塊巴掌大的版面上,作者名為秦路。
老實說我很沮喪,我們主編對我的這個半紀實性文章完全不感興趣,她最近很迷戀某個地下樂團,像十七八的小女孩一樣,瘋狂的追隨人家東跑西顛,甚至擅用公共資源。用了我們雜誌整整一個月地專版給人家免費做廣告…………她看上那個長頭髮的主唱了。
這真是鬱悶的事…………在她剛剛墜入情海,滿腦子濃情蜜意的時候,我給她一篇這麼有深度,這麼有社會價值,這麼有警示寓意地好文章,她卻只給了我十個字……不符合我們雜誌的風格。
風格這個東西是隨著人的心情隨便轉變的。她讓我調查卓安寧的時候。剛剛失戀,卓安寧的案件結束。她陷入熱戀………我羨慕這種永遠有戀愛可談的人,他們永遠不知道害怕。
最後我把文章投給了晚報………晚報的編輯可能剛失戀,他很喜歡這篇稿子,可他地主編大概愛情得意,勉為其難只給了我一個豆腐塊的版面……
喵的,這是個什麼世界?
附錄:《以愛之名》節選的時候,他曾試探性的開啟過攝像頭,對方好像並沒有注意,同意了影片請求,但是畫面只是閃了一下,對方很快關掉了。
就是這一閃,讓他看到,好像辦公室的房間白牆上,掛著一把小提琴。
……他唯一地疏漏,是沒有刪除電腦地記錄。他是學音樂的人,心無旁騖,根本不知道,即使按了刪除鍵,很多東西也是無法消失地。
警方在他辦公室的電腦裡,找到了和藥販交易的記錄。
他表現的異常配合,交代了全部作案的經過。這讓警方有些吃驚,他們本來以為這些證據根本不足以把他定罪。
他在看守所的當天晚上,用藏在皮帶後面的刀片割腕自殺了…………所有的氰化鈉,都放在妻子的酒瓶裡,他無法選擇的給自己留下更為痛苦緩慢的自殺方式。
他承認,殺死了妻子的前夫,他承認,殺死了妻子,他承認一切,可是拒不說出原因。
他沒有辦法忍受潔白無暇的人生出現汙點,這汙點太大,太醒目,永世無法消除…………對他來說,死亡也比赤裸裸的暴露自己的內心,更安全,也更體面。
他一輩子都不知道什麼叫做愛…………但是他知道,不管多麼骯髒醜陋的事,只要冠以愛情的名義,一定會得到華麗炫目的外表而為世人所稱道。
人生悽苦,那些藏在皚皚白雪之下的,往往汙穢不堪入目。
更白之下唯有更黑,方顯愛情本色。
那些在愛情名下,喚為真誠,熱情,溫柔,善良,關愛以及諸多美好的,會是什麼呢?欺騙,背叛,奔逃,躲閃,還有永遠無法猜到的奇形怪狀的動機。
他不是殺了他的妻子,他殺掉了所有愛情的美好。
文章的最後一句……
我惟願相信,他即便不是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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