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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冷不丁扯開來看,發現衛醜醜的寶貝是件粗糙的黏土製未完成品,找不出藝術品的感覺,只能大概看出是個擺姿態的裸女。
於是他不得不先開了一輛小轎車給同伴送補給品,再回頭繼續把倉庫清空。他們將所有物資分類整理搬到幾輛車上,然後在離開縣城不遠的野地裡暫時安營紮寨,照顧受傷的同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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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夢到斌斌和他媽媽……”
“你做得已經夠好。發生這種事,不是憑你的力量就能夠阻止,不要再自責了。”
“孩子總想我多陪陪他,我卻一次又一次讓他失望。”
“你得工作……生活不容易,以前的時候,我們大部分人整天都在疲於奔命。你盡到了對家庭的責任,雖然不常在他們身邊,但他們一定不會責怪你的。”
“你不知道!我不好……我很內疚。我以前經常對她們母子說,自己怎麼怎麼忙,又要加飛班次,但是……很多時候那都是撒謊!其實從我升機長前就開始了……航空系統有那麼多年輕漂亮的空姐……哈哈!我以前從沒想象過世界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每個月拿著大筆的錢回家,覺得自己是一家之主,想怎麼樣就怎麼樣。那個時候,我覺得當一家之主就是叫孩子好好讀書,叫老婆做飯洗衣……斌斌他媽媽一點都不知道我在外面的事,我心裡還逆反得很,總覺得她打電話來讓我小心讓我穿衣是藉機監視我——其實明明是自己被抓個正著。現在呢?我都不敢照鏡子看看自己的樣子。咳,現在想聽她跟我吵架都辦不到了。”
“……”
“世界變成這樣子以後,看到那麼多人變成的活死人,還有很多認識的人在身邊死去,我這才覺得慶幸。不管怎麼說,我們一家人還好好地活在一起。我就想,以後再也不做對不起她們的事了!我們一家三口要好好地在一起。……可後來,呵呵……她們都死了,我卻沒有勇氣陪她們一起……這就是老天給我的懲罰,我對不起老婆孩子的報應,瘸著腿孤零零在世上苟延殘喘……”
張城睜開眼睛望著車頂發愣,鄭衛國和田璐的對話低低地從隔壁汽車裡傳出來,被他聽得清清楚楚。從決定安營紮寨的那天開始,他們便把相對好一些的車全部開來,並把它們排起來連成一片這樣每個人都能有一輛車的空間做個相對舒適的休息空間。然後在車後的空地上支起一個新的帳篷,在月朗星稀的夜裡可以輪流進去舒舒服服地睡覺,天氣不好的時候就收起來睡車裡。
鄭衛國的傷情一度很嚴重,不住的感染和高燒,以至於他們一度以為會失去他。田璐便衣不解帶地照顧他。幸而他們找到了足夠的抗生素,他才挺過一劫,現在能這麼長時間說話,就證明他精神好多了,並且一直在好轉。
與此同時,輕傷的張城幾乎變成專職守夜人。開始的計劃是由他、胖子和範劍三人輪流守夜,可輪崗接班的結果通常是那倆人扯著呼怎麼都叫不醒,或者張城不放心提前醒來卻發現胖子或範劍已經睡著了。範劍的呼扯得居然比胖子還響,吵得大家不得安寧,於是他只好訕訕哈笑著去最靠邊的車裡睡覺。
更誇張的是,第一天夜裡,範劍同學就因為吃了太多東西消化不良而抱著肚子生起病來,著實嚇了大家一跳,簡直比重傷的鄭衛國還嚴重。誰想到,第二天他就又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活蹦亂跳地大吃大喝起來。
第21章 露營的生活
他聽到馬青海緩和的聲調在範劍的咋呼聲中輕笑,隨著油鍋的嗤啦響,一股油煎食物特有的焦香飄蕩在空氣裡。馬青海的右手不能沾水,範劍這些天來便在他的指導下為大家做飯,很多時候別人也會去幫忙。遠處傳來一聲槍響,他知道那是袁茵和衛醜醜打獵的聲音。
那天他們搬運庫存回來的時候,看到三個俘虜倒在路邊,每人頭上有一個槍眼,袁茵正抱著步槍木然地坐在悍馬引擎蓋上。他什麼話也沒問,叫上衛醜醜把屍體堆在路邊一把火燒掉。
最初的幾天內,受過槍傷的人,嚴重的鄭衛國、馬青海,到只受若干擦傷的張城,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感染。尤其鄭衛國,甚至出現缺血昏迷的狀態。在與傷勢抗爭的那段時間,一觸即發的恐懼氣氛一直環伺在這個營地裡,袁茵更是緊張得整日整夜抱著槍不願閤眼。直到衛醜醜搬來一塊墊子,將他碩大的身軀橫堵在車門前,替她放哨。
那以後不多久,所有人都逐漸好轉起來。鄭衛國挺過了感染可能導致的死亡,馬青海的手掌在癒合,張城的傷口開始結疤;連日的疲憊讓田璐消瘦,也因為積極照顧傷患,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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