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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抬頭看了看拉著窗簾的二樓房間,再想了想自己找到那個新營地。他只想找個看不見喪屍相對安全的地方,跟這裡相比的確簡陋很多。也許讓莎莎先住在這兒,等他們把基地收拾得像樣一點再接父女倆來也好。
“等我們安頓好再來接你們?”他竭力在對方眼裡尋找肯定的答覆。
“走吧!”他在那雙眼裡看到了不捨。
他向汽車走去。
“等等!”
他停住。
“這個拿去,是我給小鄭斌的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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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鄧給的紅罐牛奶飲料放在前擋玻璃後,不停抓著張城的眼球,讓他覺得心煩意亂。眼前就要進到城裡,那時,他必須一鼓作氣開車以免被喪屍包圍。
他猛地倒轉車頭加速開回去。
“老鄧!你們今天必須跟我走!老鄧?”
他大喊著衝回小樓。院子裡沒人。門被輕易推開,客廳裡空蕩蕩的。
然後,在廚房旁邊的樓梯底下,他終於看到鄧昌順。只見老司機穿戴整齊地掛在那裡,手腳僵直下垂,兩腳懸空。風從後院敞開的門裡灌進來,吹著他的身體微微擺動。
第36章 更糟糕的發現
一種又酸又痛的東西在他胸膛內炸開,灼得他呼吸困難,幾乎失去視聽能力。
他拖著沉重的雙腿一步步捱上前去,割斷繩子。鄧昌順的身體像落入水裡的石塊一樣下墜。他伸手去扶,觸手冰涼,了無生氣。沁入骨髓的陰冷感使人崩潰。
老司機雙耳中流出的血液已經凝固,他被張城平放在地,臉上顯現出一種木然的沉寂。那是與生命相反的顏色,張城再熟悉不過。因為鍾永亮有著同樣色彩的臉孔,還在他腦海中逡巡不已。他覺得他應該有點什麼表示,大吼一聲,或者痛哭出來,可那團痠痛阻塞了他的咽喉,最終什麼聲音都發不出,只能徒勞地合上老友那半睜著的雙眸。一團漆黑,毫無光澤。
為什麼?內疚於妻子的死麼?他忽然想起來,樓上那個女孩。
“莎莎!”他快步蹬上樓梯。
“鄧莎莎!”
他是如此急切地想看到她,以至於連門都忘了敲。
門開後,一座少女的閨房呈現在他眼前。淡雅的粉色系環境,顯示出父親對女兒的疼愛。牆壁被新刷過,宅子裡最好的傢俱全集中在這個屋子裡。拉上的窗簾使屋子裡光線比樓下稍昏暗,卻並不妨礙他視物。潔白的寫字檯上整齊地放著一排書,前面擺有與之配套的椅子,他給的小熊型糖果罐子也擺在上面。一邊的架子上塞滿各式各樣的小玩具,有人形的娃娃、小熊、猴子……不知是鄧昌順收集多久的成果。
最後,在那張鋪有嫩黃色床單的小床上,他看到了鄧莎莎,她穿著一條淺綠色連衣裙躺在那裡,一隻灰色打了補丁的長耳兔玩偶躺在身邊,她的手腳以不自然的狀態僵直著,脖子上那道深紫色勒痕同她父親遺體上的一模一樣。
鄧莎莎自殺了。也許因為長久的抑鬱,也許因為他未能如約而至引發的失望。
死亡的無力感如一張綿密的大網,漫無邊際地向他罩過來,使他呼吸艱難,連感到心酸的力氣也沒有了。
突然,床上的女孩睜開了眼睛。
張城看到她那雙濃黑的眼球不住像傀儡木偶的一樣左右亂轉,下巴也在機械地一開一合,頭顱卻一動不動。由於腦下有枕頭墊著和脖子呈有一個角度,所以她的嘴巴沒法完全張開;上吊破壞了頸椎,不僅聲帶裡發不出呻吟聲,脖子以下的身體全部無法動彈。
她現在竟已成為“它”。
倉皇失措地關上門,他腳步踉蹌,險些自樓梯上滾落。他跪坐在故友的遺體旁邊,手抖得很厲害,已分不出指尖同死者的軀體哪個更冰涼。
深灰色外套,淺藍色襯衣,灰黑色長褲,死者整齊的衣物一件一件被剝下來。“對不起!對不起……”
四肢,軀幹,脖子,後背……甚至光禿的頭頂都仔細檢視過,他沒發現一處咬痕、抓痕,甚至任何可疑的傷口。
被重新穿到死者身上的衣服怎麼看都沒有原來那麼整齊,他已無力去整理。
一夜未眠,疲於奔波,他覺得自己的眼睛此刻一定是通紅的,可腦子裡卻一片慌然的亢奮。他一刻不停地盯著死者那雙剛剛被自己合上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還要保持這個動作多久,可有一件事情他必須搞清楚。
窗戶外的光線在變化。先是漸漸變暗,然後陽光從雲層後面鑽出來,斜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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