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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給郭爺爺看病的時候,我們聽到樓上有響動呢,就隨便問樓上是不是有人住著,他們沉著臉說沒有,說那是放雜物的地方,然後就把我們帶下樓了……可我覺得像被趕出來的。後來他們就一直盯著我們,只要我們稍微靠近他們房子一點,就上來攔著……”
“是嗎?”張城聽了袁茵的話,忽然想到早上自己在郭老的房間,也曾聽到重物倒地的聲音,心中也不由疑惑起來。但他轉念一想這家人這半年多來的遭遇,又有些不忍心。也許他們只是受到的傷害太大才會這樣表現吧?畢竟把他們一方誤認為來強佔自家土地的流氓,並試圖拼命反抗,才是一天前的事。何況大家不過是陌生人,要打成一片如一家人親密無間,這種要求多少是過分了一些。
然而就張城對袁茵的瞭解,她並不像是那種斤斤計較雞毛蒜皮小事的人,她會這麼覺得,並找個沒人的時候跟自己談,這說明事情並不是莫須有,至少應該有所準備。
張城想了想,安慰袁茵說:“我跟郭全談了,他們被開發商迫害,受了很多罪,那種不信任的心情我們應該試著理解一下。而且他們自己的糧食並不多,要負擔我們十個人已經很慷慨,所以他們應該不是壞人,不會對我們怎麼樣的。另外,昨晚城裡的火已經被雨澆滅了,我打算明天就去探探路,一來找找救援,二來去找點糧食回來,說不定還能找到個好一些的落腳處。所以我們先湊合一下,遷就他們一點,怎麼樣?”
袁茵聽後眉頭舒展開,點點頭:“嗯,這樣就好,明天我跟你一起去。”
“好,我們去吃飯吧。”
廚房跟他們暫居的兩間屋子距離很近,兩處房子共同倚靠一道院牆,不同的是,他們住的房子開在院牆外面,而廚房在院牆裡面,中間是院子大門。
現在,廚房正中的小方桌上擺著攤好的餅,堆得高高的放在盤裡,邊上有一盆冒著熱氣的大米粥,粥裡飄著一些青菜,爐灶上還有一大鍋,郭全的兒媳婦正卷著袖子在角落裡擺著的醬缸裡撈。只見她把一盤醬菜遞給身旁的男人,那人一手端一盤攤餅,一手端醬菜,跟張城擦身而過,徑直走過菜地,朝他們住的屋子裡去,那人正是郭老三,郭全的侄子。
郭全兒媳婦又撈出一盤醬菜放到桌上,指著桌上剩下的攤餅和鍋裡的粥對廚房裡的人說:“吃飯吧,我回去了。”
藉著這個動作,張城忽然注意到,女人捲起的袖口下露出的手臂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痕,像是抓傷的痕跡,傷口周圍發青,隱約能看到烏黑色的小點,傷痕周圍略微腫起,像是感染了。他忙開口阻止正要邁出門檻的女人:“大嫂等一下!你的手是不是受傷了?讓田大夫給你看一下吧?”
女人突然聽到這句話吃了一驚,回頭看了他一眼,表現得有些慌張,她忙把袖口放下來,笑了笑說:“不礙事,擦了一下,已經要好了。你們吃吧,我先過去了。”
女人匆忙離去。張城怔了怔,他分明看到那女人剛才的笑容有些顫抖,很勉強,她為什麼不肯治療?
這時田璐從門口進來,她剛從郭老爹那裡回來,看到張城時微笑示意,跟其餘人打過招呼後,向他們宣佈了一個不太好的訊息:郭老爹可能不行了。
被中巴車載來的眾人陸續集中到廚房,由於他們只有三張凳子,所以大多數人只能站立著,手捧各式各樣盛粥的容器,將就著吃晚餐。這時候天已經黑了,廚房裡只有一截小蠟燭,昏黃的光芒讓空間侷限的廚房顯得影影綽綽。
沒等張城把自己的打算說出來,鄭衛國就開口提了想離開此地的事,餘下的人紛紛附和。
這些人雖然職業不同,收入各有高低,但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習慣了城市裡較優越的生活條件,雖然都很樂於偶爾去山區體驗一下自給自足的生活,卻並不接受這種生活方式,尤其是郭家過於簡陋的生活設施和貧瘠的食品,這讓他們難以忍受,覺得還不如在山橋鎮啃乾糧喝礦泉水的日子。那時候好歹還有個較為溫暖舒適的住處,可現在他們蝸居的屋子不僅又破又舊,還長年散發著一股黴味。加上這一路並沒有遇到什麼實質的生命危險,於是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到城裡。
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明天第一件事就是出去找個輪胎,先把他們的中巴車修好。
沒有電力,無事可做,眾人吃完飯早早上床歇著,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張城同馬青海、鄭衛國三人正準備出發,突然鄭斌推開門小跑著進來,一頭撲進他爸爸鄭衛國懷裡。
來郭家的路上鄭斌在發燒,經過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