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第2/4 頁)
袋遊離這裡,去想另外的事情,這本來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可是在這種極端狀況下,就變得出奇的艱難,震耳欲聾的雨水聲和被拍打的疼痛難忍的身體使我時刻意識到面前的窘迫和艱難,我終於知道“捱時間”這三個字怎樣解釋了。
“好,這個閃電沒有劈中我,又躲過了一劫,阿彌陀佛……也許下一秒雨就會停下來,也許暴雨只是我們的幻覺,其實身體並沒有遭受這種磨難,也許……也許那句話說得最對了,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我在心裡不停地寬慰著自己,如果不這樣,我恐怕就堅持不住了。
雨水越來越大,雷聲越來越響,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心裡的聲音也越來越微弱。或許,那位特達酋長說得對,沒有一個擅自闖入者能全身離開這裡,因為這是神的領地!
恐怕我們馬上就要成為神的奴隸了!
沙漠本來是地球上最能吸收水分的地方,可是如果當從天而降的雨水磅礴到奔湧而下的時候,情形就要另當別論了。現在,我終於見識了氣候突變在這種惡劣至極的環境中所帶來的恐怖效果,因為沒過多長時間,我們已經浸在沼澤中了,我們相互攙扶著掙扎站起,活像一對雨中話別的熱戀情人,依依不捨,緊緊相擁。
希望隨著水面的上升逐漸降低,等到了水流漫過我的腰部之後,我對自己還能逃脫厄運已經不報有任何希望了。
堅持只是出於本能,或者說是無意識的木然舉動,腦子在雨水的澆灌下早已停止了思維,結果已經擺在眼前,當水面漫過我們的腦袋,我們將停止心跳,如果那一天有人在黃沙下發現我們的屍體,一定會感到無比驚訝,因為在乾旱的沙漠裡,我們居然是被淹死的!
【二】
暴雨是在一個小時之後停下來的,那時水面剛好漫過我們的胸膛,我們已經成了無根的水草,四隻腳依然不能穩住身子,在沼澤中左搖右擺,隨時都會支撐不住倒斃在泥水裡。
暴雨去得確實很快,只有一兩分鐘的時間,大雨已經去得無影無蹤,天空泛起黃昏時才有的金黃色的晚霞,分外壯觀。
沒有了雨水的補充,水面也飛快地下降著,只用了短短半個小時,我們已經可以讓半死的身體仰躺在泥地上大口地喘息起來。
總算又撿回一條命。思維在十分鐘後回到我的大腦,這個念頭第一時間冒了出來。
是的,我們又和死神擦肩而過,不過已經被折騰得半死不活。但還好,畢竟逃過一劫,我們還活著。
可是我們真的逃過了嗎?在慶幸沒有被暴雨奪去生命的欣喜還沒有完全消散的下一分鐘裡,這個問題就冒了出來。我想自己不是在杞人憂天,我們僅僅是躲過了一場驟然而至的暴雨而已,離脫離危險還差很遠。現在的情勢比暴雨之前更加糟糕,凝雪生死不明,駱駝不知去向,而這裡是一片荒蕪的沙漠,離得最近的特達部落把這兒視為禁地。也就是說,沒有突然降臨的外界援助,我們只能靠自己的雙腳走回去,這裡離美達不雅岡需要駱駝一刻不停地跋涉一天一夜,而我們除了半死不活的身體之外,連得以支撐下去的清水也沒有。我不知道自己是該慶幸還是抱怨,顯然更大的煎熬還未曾到來,但已經離我們不遠了。
躺下去就不想起來,我努力說服自己掙扎著爬起來,對還在地上像殭屍一樣死挺挺躺著的丹尼道:“起來,趁著天還沒有黑,我們得找找凝雪。”
丹尼連眼皮都懶得睜開,聲音有氣無力:“你殺了我算了,我是不想起來了,上帝啊,我可從來沒做過壞事,幹嘛要我承受這種煎熬。”
我一邊拖著他的手臂,一邊催促著:“行了,你的上帝在天上都看到了,你會得到好報的。”
丹尼翻了一下白眼珠,恨恨地反咬一口:“你就是一個魔鬼,跟著你就是在下地獄!”
我苦笑了一下,說:“我這個魔鬼也是你硬拉來的,要怪只能怪你自己。”
丹尼握緊雙拳狠狠地捶著自己肌肉突兀的胸膛,嘴裡發出“荷荷”的吼叫,像是發洩對我的惱怒,然後站起來道:“好吧,我自作自受,我罪有應得……你說我們上哪兒去找?”
“你剛才有沒有注意到水消得很快?”
“是啊!”丹尼陰陽怪氣地說,“沙漠正在張開一張貪婪的血盆大口,要將所有的汁液都吸乾咂淨,我們得小心啊!”
“我覺得在這片沙漠的某個地方,或者有一塊低窪區域,水可能都流到那裡去了。”我正色道。
“哦!”丹尼瞪圓了眼睛做出一副極為誇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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