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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時間?”我急促地問丹尼。
“半個多小時,準確地說,離羅克啟動機關的時間還不到二十分鐘了!”丹尼並沒有去看腕上的手錶,但我想他這個時間不會是隨口說說,他心中的倒計時錶可能比手腕上的錶盤還要精準。
我立即站起身來,催促道:“快起來!”
“還要走?”
“走!”我斬釘截鐵地回答,“凝雪一路上都沒有對咱們動手,而到此時才露出真面目,這不恰恰說明了答案離咱們已經不遠了嗎?”
第十九章 凝雪的屍體
【一】
二十分鐘是個極短暫的時間,如果你是以天來作為計算單位的話,也是一個極其漫長的時間,當然這樣說的前提是你以秒或者更小的單位來計算。
二十分鐘對於我們來說就是短暫與漫長的混合體,因為我知道二十分鐘很快就會過去,而在我的心裡,心臟幾乎是和秒針同時跳動的,這真是一種難以承受的煎熬。
十五分鐘後,我們再次迎來了一個轉彎,轉過彎,道路就到了盡頭。我們面對的是一面堅硬的牆壁,而襲擊我們的凝雪就飄蕩在牆壁的前面,像是一個美豔的幽靈。
她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我們面前,雙目微閉,臉含微笑,長髮飄飄,美豔到了極點,也詭異到了極點。
凝雪的身體顯然已經不具有生命了,雖然她的身體還很柔軟,四肢隨著身體的晃動在空中擺來擺去,甚至她還有細微的體溫,但那確實是一具屍體,因為她已經沒有了一絲呼吸,還因為一根細索就纏繞在她的脖子上,那根細索在她頭上綰了一個漂亮的梅花形狀,將她的身體懸在了空中。
我和丹尼都呆住了,這裡不只是凝雪一具屍體懸在空中,而是足有上百具之多。這些屍體有男有女,年齡各異,同樣的雙腳離地,同樣的細索勒頸,同樣地在空中漂浮。
這裡就是一片屍地,一片屍林。
更加恐怖的地方在於,這些繩索都是拴在虛空當中的,能夠看到一根接一根的繩索就筆直地懸在空中,連繩索的盡頭也清晰地出現在我們眼前。
一群吊在虛空中的屍體!
“噢——天哪!”足足凝立了一分鐘,丹尼才用乾涸的喉嚨說出這句話,“可憐的凝雪!她被誰吊死在了這裡?”
好像他並不想聽到我的答案——其實我也沒有答案,在嚥了一口唾沫之後,丹尼又繼續說道:“這些人又是被誰吊在了這裡?”
我終於開口說:“問題是,這些繩子為什麼能固定在空中?”
這又是一個違背常理的事情,也是一個沒有答案的問題。
“那裡還有兩根空著的,是給誰留的?”
我盯著那兩條空空的索套,突然覺得自己脖子上一緊,連呼吸也不禁一窒。我費力地吐出一口氣,回頭瞟了一眼丹尼。
“不會是給我們準備的吧!”丹尼的烏鴉嘴再一次不合時宜地說出了我心裡的擔憂。聽到他這句話,我彷彿看到我們兩個已經被吊了起來,一邊拼命地做著無謂的掙扎,一邊翻著白眼珠。
其實山洞的盡頭是一塊寬敞的空間,只不過大部分都隱藏在黑暗中,只有漫空晃動的屍體影影綽綽地出現在我們眼前。面對著這些僵硬的身體,看著他們安詳的面容,我竟然絲毫感覺不到恐懼,也許是那種安詳感染了我,也許我的大腦還不曾對這突然出現的景象產生反應,時間彷彿凝固了。
時間就在我呆怔的時候飛快地流逝著,直到丹尼拍了我一下,才使我從這種震驚中甦醒過來。
“線索又他媽的斷了,我真想把自己吊死在這裡!”丹尼咧著嘴想要哭出來。
現在我正站在凝雪屍體面前,她的長髮都能拂到我的面頰,癢癢的。
說實話,在看到凝雪的屍體之後,我心裡湧起的只是震驚和不解,並沒有產生絲毫的惋惜和傷感,這不是因為她剛才用爆綻的亮光將我弄暈的緣故,而是因為她臉孔上的安詳。很難想象一個吊死的人會如此的安詳。她的面孔並沒有扭曲變形,口唇很端莊的合攏在一起,長長的睫毛微微垂下,竟然比活著的時候還要美麗許多,如果要找出一點不同的話,那就是她的臉孔更加潔白了,潔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這又和我們平時的邏輯迥然不同。
一個被吊死的人,無論是遭人所害,還是絕望輕生,都不可能沒有任何的掙扎,我雖然沒有上吊的經歷(這好像更像是一個笑話),但我可以想象,被細索勒住脖子會是一種什麼感受,如果那是一種愜意享受的話,那麼很多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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