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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推論對陸華是多麼的不利,因為主動殺人和被動防衛完全是兩個概念!如果陸華的行為是自己有意識的,這足以使他鋃鐺入獄,甚至會判處死刑。
而我更關心的是白楓的安全,如果事情果真如此,可能她所面對的就不僅僅是生命危險了。
正在我們激烈討論的時候,身後有兩名護士推著一輛擔架車走了過來,上面蓋著一塊白布,將車上的人整個都蒙了起來,只有兩隻光光的大腳板露在外面,左腳踝已經摺到了一邊,露出白森森的骨茬。兩隻腳僵硬地向後挺著,一動不動!
護士推著車往醫院後面的小樓走去,那裡是太平間,這個人顯然已經死了。
就在我們擦肩而過的時候,小推車正好碾在水泥路面上一處破碎的地方,那被蓋著白布的死屍的身子左右晃了晃,一條手臂從推車上耷拉下來。
不經意間,我瞥了一眼死屍僵硬的手臂,突然心裡一動,因為在垂下來的手背上我看到了一塊如同硬幣大小的傷疤,結成一塊薄薄的肉痂!我於是伸手攔住了她們:“請等一下!”
雖然我到醫院裡沒有兩天,可是自己的名字恐怕已經被傳得盡人皆知!是啊,一個將殭屍帶到醫院解剖的人,一個給李院長帶來災難的人,無論如何都不會默默無聞!
兩名護士停下了腳步,冷冰冰地看著我。
“他怎麼了?”
一名護士冷冰冰地說了兩個字:“車禍!”
聽到車禍兩個字,我心裡又是一動,手指已經不由自主地揭開了蓋在那死者臉上的白布!
※※※
我掀開白布的時候已經做好了看到各種恐怖表情的心理準備。畢竟是車禍,一個人在突然遭遇極度的痛苦驟然身亡的時候,表情絕對不會好到哪裡去!但是當我揭開白布的一剎那,還是被死者的容貌嚇了一大跳。
如果說一個人在死亡的時候,臉上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形,面目猙獰,這沒有什麼奇怪的,即便是死者因為恐懼而瞳孔放大,滿臉怨恨,這也不會令人感到吃驚。但是,如果這人臉上帶著一絲笑容就不一樣了,如果死者不但在笑,而且是冷笑,讓人一見就冷到骨頭裡的笑,那就足以使人心裡發虛,脊背生寒了!
我說這些不是想吊大家的胃口,只是想說明我當時的感覺,如果你親眼見到過被撞得血肉模糊,臉孔變形的死屍臉上居然帶著一股冷冷的笑意,也許你就會體會到我當時的這種感覺了。
可是,更可怕的是他不止是在冷笑,而且在那冷笑中還帶著一絲——詭異!就好像是一個佈陣高手,看著自己的獵物在陣中昏頭昏腦的亂撞而露出的那種蔑視中夾雜嘲諷,冰冷中帶著得意的笑容,我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這種笑,只能說詭異!
這種詭異的笑並不陌生,至少在我掘出殭屍以後,這種笑會不時地出現在我的面前。殭屍臉上是這種笑容,他嚇死了自己的兒孫;白楓臉上帶著這種笑容,她神奇地擁有了讀心術;李教授也曾經出現過這種笑容,他將自己的手指頭當成了食物吃進了肚裡;陸華也這樣笑過,他殺了自己同生共死的“戰友”,劫持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在白楓敘述那天晚上的經歷的時候,曾經提到過他這種詭異的笑容)。而這笑容現在卻出現在了一名遭遇車禍的死者臉上!
還有一點使我大為震驚的是,這名死者雖然面孔扭曲,但大體的面貌還是可以依稀辨認的出來。
我想,我認識他!
那個我瘋狂駕車前往白楓住所的晚上,就是他突然從黑影裡毫無徵兆地衝了出來,差一點使我車毀人亡!這不是很久以前的事,就是剛剛不久才發生的,我的記性再差也不會將這張臉孔忘掉,何況,我的記憶力一直很好。
當我見到那人手背上結成的圓痂時還只是覺得奇怪,根本沒有想到會是他,但看到他面容的那一刻,我才知道自己的好奇並不是毫無來由的。
我一直覺得李教授和白楓的詭異笑容似曾相識,卻忘了是在哪裡見過(其實不是忘了,只是那時候我不可能將這個毫不相關的陌生人和這起事件聯絡在一起而已),現在我終於找到了源頭!
劉正看我楞楞地看著屍體發呆,感到很詫異,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叫道:“異先生,異先生!你怎麼了?”
我回過神來,看著劉正和兩名護士詫異地看著我,於是笑笑,將白布重新蓋上,向兩名護士微微點點頭,表示了謝意。
等兩人走遠了,我鄭重地對劉正說:“劉局,我覺得你說得對,也許從一開始,我們的判斷就是錯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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