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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大可能吧,他好像是心肌梗塞死的,當時我在外地考察,等我回來的時候,他已經下葬了!”
我嘆了口氣,知道這個線索斷了,不過,就算能確定這位齊思農院長也是死於膿包又能怎樣呢?無非是為這場悲劇再加上一個砝碼而已,想到這裡也就釋懷了,只好說出自己更深層次的憂慮:“我是怕,這位齊教授是不是曾經用過翠山上的柴胡為病人治過病?如果是那樣,現在醫院藥房裡還有沒有存藥?這可能會遺留禍根!”
李教授身子抖動了一下,大聲否認道:“不可能,不可能!醫院裡的柴胡都是從外地進的,怎麼可能是翠山上的?”
我見他一副想要發火的樣子,心想自己這麼說確實有點汙衊死者的不敬之意,下面的話,就只好嚥了下去。
李教授顯然很激動,邁著大步向走廊一邊走去,手裡緊緊的捏著那張照片。
我聳聳肩,下了樓走向門口的小飯店,是啊,已經九點多了,是吃晚飯的時間了。
※※※
夜裡十二點,我準時趕到醫院檢查室門口,看到那些市裡領導正在門口不安地逡巡著,負責登記的醫生不停地用手掌拍著自己的腦袋,整整一天一刻不停地記錄檢查者姓名資料,對於誰來說都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輪到我時,我接過他手中的筆,自己填寫了資料,除了資料以外,後面還有一欄醫院醫生填寫的內容,是關於有沒有感染的檢查結果。我所在的那一頁基本上都是感染人群,只有一個人名後面是個例外,心裡暗笑不知道我能不能成為另外一個例外?
我轉過身,突然對這些未感染人群發生了興趣,於是問:“能不能幫我影印一份未感染人的資料?我想看一下!”
那位大夫看了我一眼,道:“行啊,你自己上屋裡去影印一下吧!”說著拿起桌子上另外幾張紙遞給我,向一邊一個房間指了指。
我拿著薄薄幾張幸運者的名單,走進了那間辦公室。
※※※
做完例行檢查,我想到白楓屋裡去好好看看這些幸運兒到底是一些什麼人,在樓梯門口看到劉正和幾位警察正在幫著陸華穿戴一身嶄新的警服。我知道陸華要走進那間充滿臭味的實驗室裡,躺在渾濁發黃並夾帶著屍毒的汙水裡,不知道結果怎樣?也許這是他一生最後一次穿警服了。
我凝立當地,眼角有點溼潤,不知道是該走過去安慰他幾句,還是應該默默地為他送行。
陸華很高興,顯得很開心,周正了一下自己的警帽,向劉正和同事打著標準的軍禮。他轉過了身,向我所在的走廊走來——從這裡可以直通那扇決定生死的大門。
他邁著軍步,鬥志昂揚,好像要去接受獎章一樣。我知道在他心裡,這個生死試驗無疑是一場莊嚴的檢閱,是一個軍人,一個警察應該備感驕傲的事情。劉正和他的同事們立正站好,深深地向陸華的背影敬著無比標準的軍禮,久久沒有放下!
他走過我身邊,停了下來,笑道:“異先生,能和你一起工作是我最大的榮幸!謝謝!”說完,他舉起手,也向我敬了一個軍禮,一個非常標準的軍禮!
一股難以言表的感動湧上心頭,我眼圈紅了,但拼命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流出來,微笑著說:“陸隊長,我也是!我能認識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榮幸,我永遠不會忘記!”說完我也以我自己的方式向他致禮,深深地鞠躬表示我的敬意。
他轉過了身子,向走廊走去,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話應該告訴他,如果現在不說,以後恐怕沒有機會了,於是我大聲喊道:“陸隊長,白楓讓我告訴你,她不怪你!”說完,我轉身下了樓,雖然白楓沒有讓我捎這句話,但是我知道,如果她在場的話,說的也肯定是這句話!
※※※
我坐在白楓病床邊,仔細地翻閱著手裡的這幾張紙。這上面有上百個名字,大致可以分成三大類:一類是小孩,小的一兩歲,大的有四五歲;第二類是一些外來人口,有農民工,也有小商小販,更有一些被困在S市的商務人員;第三類就是最底層的人,這裡的最底層不是指通常意義上的下層普通市民,而真是最底層的人,那些靠乞討為生的人,可以看出這次政府力度之大,一般情況下像這種人是不會列入檢查之列的。
我呆呆地坐在床邊,看著白楓熟睡的臉頰,腦子裡卻在想為什麼是這三類毫不相干的人群成了幸運兒?他們到底具有什麼樣的特殊抗體?能夠躲避這場近乎席捲而來的大“瘟疫”?但是,我不是醫生,我的智力也只是中上水平,不可能僅憑一些簡單資料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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