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頁)
老闆一鄂,訕訕一笑,說:“先生,你真能取笑,我家又不是黑店,鬧什麼鬼?”
“可惜了,可惜了,我們不遠萬里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抓幾隻小鬼,怎麼會不鬧?看到了嗎?她是我徒弟,專門辭了警察工作跟我天南海北捉鬼的!”
老闆見我說得一本正經,也半信半疑起來,訕訕地笑著退了出去,聽到他在門口呸呸地吐了兩口唾沫,捏著嗓子罵著:“日,捉鬼,撞鬼吧你!”
吃過飯我們找到一家停車場停好車,徒步走回那所房子。
這時天已經全黑了,我們躡手躡腳地潛回屋子,屋裡很暗,伸手不見五指,白楓伸手想要去按燈的開關。我一把拉住她,說:“本來不鬧鬼,你這一開燈,街坊四鄰還以為真鬧鬼呢,再說你見過在燈光下捉鬼的嗎?”
我從床上扯過一條毯子,領著她走到那間放遺像的屋子裡,靠牆席地而坐,說:“好了,你睡吧!待會兒有動靜我叫你!”說著將毯子蓋在她身上。
白楓輕輕地揭了毯子,說了聲我不冷,可是我知道她是嫌毯子是死者蓋過的,怕晦氣!
她開口叫了一聲異先生,我輕輕地說:“別說話,一說話就有生人的氣場了,不乾淨的東西就不會出來了!”
她也就住了聲,向我身邊緩緩地靠了靠。
我聽得大廳裡的大座鐘噹噹地響了八下,又響了九下,一直到了十一點,我還聽到她呼吸聲音很不平穩,她雖然歪著頭假裝睡覺,可是分明沒有睡著!
四下一片寂靜,那隻大黑貓不知道去了哪裡,一直沒有它的聲音,好像根本沒有存在過一樣。
又過了一會兒,只聽大廳裡的鐘聲響過了十二下,午夜到了!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犬吠聲,聲音十分惶急!
接著吱呀一聲,屋門緩緩開了一條縫。我右臂突然感到一緊,被一隻小手緊緊抓住了,那是白楓。我輕輕地伸出手來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慰。
那吱呀聲響過之後,一條黑影從門縫裡嗖的一聲竄了出來,瞪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我們,綠幽幽的放著攝人的光芒!只聽它喵——的一聲,又竄上了裝有遺像的神龕。
我側目望過去,窗外一縷月光灑進來,正好照在那遺像的臉上,他眼睛裡好像也放射出光彩出來,冷冷地注視著我,那黑貓又喵喵的輕聲叫起來,如怨如述,又好像有人在夢囈一般!
不遠處狗的吠叫聲漸漸低了,變成了吱吱的低哼,這時只聽吱——呀一聲長響,院門緩緩地開了。
接著院子中傳來踢踏踢踏有人走路的聲音,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一股腐臭的氣息也漸漸地瀰漫開來,終於,啪啪、啪啪的拍門聲一陣緊似一陣地響了起來,就像是有人叩擊我的耳鼓一樣,那拍門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裡迴盪,聽著令人心驚膽寒,不一會兒,房門終於被推開了!
踢——踏——踢——踏,腳步聲慢慢走了進來。
我俯身順著門縫向外看去,只見地磚上一雙大腳木然地邁著步。
那雙腳沾滿了黃黃的泥土,腐爛破損不堪,白森森的腳趾骨露在外面,一股惡臭瀰漫全屋,令人慾嘔。
那黑貓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一下竄了出去,在一隻腳上狠狠咬了一口,頓時拽下一塊肉來,那肉並不黏連,就好像農村舊時打的土牆,經過日曬雨琢,用指尖輕輕一扣就能扣下來一塊泥土。
那雙腳的主人像是全無知覺,依然在屋子裡踢踏踢踏地走動,我抬頭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只見那人身上穿著一套綢緞做的老式壽衣,頭戴氈帽。只是衣帽都褪成了土灰色,焦黃焦黃的麵皮上飄著幾根鬍鬚,彎彎曲曲地在嘴邊伸展,如同幾根鏽跡斑斑的鐵絲一樣僵硬,那人雙目深深地陷入眼眶中,也看不出來是睜開的還是緊閉的。嘴角破了半邊,露出黃黑相間的牙齒。
他在大廳裡轉了半匝,緩緩地向我們所在的屋子行來。
我發覺白楓抓著我的雙手在瑟瑟發抖,知道她怕得厲害,於是不等那人邁進屋裡,猛然推開門,將手中的毛毯向他迎面罩去。
他並沒有躲閃,毛毯蓋在臉上如同不覺一樣,依然繼續向前邁著步。我將準備好的墨斗輕輕扯出,一頭系在門把手上,一頭扯到另一邊,輕輕一彈,嗤的一聲,墨線崩在他身上。可是奇怪的很,他居然絲毫不為所動,向前邁了兩步,墨線便給扯斷了。
這時那隻黑貓突地竄了起來,用牙齒咬住毛毯,死命地向下拽著,不一會兒,毛毯從那人臉上滑落了下來,連同他那頂破敗不堪的氈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