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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道。
“戰鬥的雙方都散場了,我想我們也應該離開這裡了!這裡可真是一塊鮮血的海洋,希望這不會給我的後半生帶來噩夢!”丹尼道。
我轉頭環顧一週,擔憂地說:“附近沒有島嶼,我們能去哪裡?”
“來吧!”丹尼道,“如果這裡真是羅克沉船的海域的話,我想我們一直朝南遊,就一定能有收穫的!”說著話,他看著太陽辨別了一會兒方向,當先向右游去。
“我希望你不是在拿我們的生命開玩笑!”我道。
“相信我一次怎麼樣?”丹尼回頭看著我,“我可不像你會做那些毫不靠譜的事!”
“你憑什麼這麼肯定我們會有收穫?”我繼續問。
“哦,這個你不要問,只要跟我走就行了,你跟我賣了一路子的關子,現在也該我故弄玄虛一回了,這就算扯平了!”
我被他反駁得啞口無言,人們常說一報還一報,但我沒想到報應會來得這麼快。
【十】
我們小心翼翼地在血紅的海水中向東南方向掙扎前進。時不時會被從血水中翻湧上來的鯊魚嚇一大跳,幸好血紅混濁的海水幫了我們大忙,只要靠得不是太近,划水時再多加留心,倒也並未引起它們太多的注意。
而且它們現在只顧對著同類的屍體大快朵頤,也無暇顧及我們這三個弱小的人類。
鯊魚的屍體隨著海浪漂浮在海面上,尤其是翻白的魚腹,像極了在海面上緩緩移動的冰塊,如果不是偶然能看到它們猙獰的本來面目和被咬嚼的一塌糊塗支離破碎的血肉,真的令我感覺恍然間置身於南極的冰山雪海中。
沒有了鯊魚的追逐,沒有了逃命的緊迫,疲倦再一次席捲全身,在擔驚受怕中游弋了兩個小時之後,渾身已經提不起一點力氣了。
“丹尼!”我沙啞著嗓子喊,“還要再遊多遠,才能找到我們的‘收穫’?”
“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應該快了。”丹尼翻來覆去地變換著游泳姿勢,也沒找到能節省力氣的方法。
“運氣,原來你還不能確定?”凝雪幽幽地問。
“鬼才能確定!”丹尼叫道,“我怎麼知道他們的嗅覺器官是不是能像鯊魚一樣靈敏,如果這兩天正好感冒,那只有求上帝來救我們了。”
我仰躺在海面上一邊有氣無力地擺著手臂,一邊琢磨丹尼嘴裡的“他們”是在指誰。本來我的知識就十分有限,如果是在陸地上我還能猜測出幾種具有靈敏嗅覺的動物,但在海洋中我一種也想不起來。可是除了人類能向我們伸出援手之外,還有什麼海洋生物會對人類心懷憐憫呢?
又足足過了一個多小時,我們終於脫離了血水的浸泡,鼻子裡雖然還是充滿腥氣,但那是新鮮的海洋氣息,而不是令人作嘔的血液味道。
“我遊不動了。”凝雪聲音低低地發出來。
不光是她,我也覺得自己的腿腳都像是灌滿了鉛,連抬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還有多遠?”我舔了一下乾澀的嘴唇,卻發現舌頭比嘴唇還要乾燥。
丹尼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沮喪地道:“看來真要大難臨頭了,連液氧都沒有了!”
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在茫茫大海中,唯一可以使我們暫時生存下去的液氧都已告罄,那麼在力氣用盡的那一刻,也就是我們被死神俘虜的時候了。
我艱難地從背上將幾乎癟在一起的氧氣囊摘下來,丟給身邊寂然無聲的凝雪:“凝雪,我這兒還有點氧氣,撐不住就吸一口。”
我知道自己皮囊內的氧氣也不會太多,希望能多少給她一些幫助。這是我唯一能做的事情,我的力氣也到了盡頭,只要有人在我胸口使上一指頭的力氣,我就會毫無阻力的沉下去,拖著凝雪的身體在水中前進的壯舉,恐怕也只能在心裡想想了,這就算報答她的救命之恩吧——儘管這未必管用。
刺眼的陽光使我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沒有了視覺,只有聽覺可以感知到外邊的世界。有人說眼睛也能夠聽到東西,只不過我們習慣於用耳朵傾聽世界,所以這個功能已經慢慢退化了,以前我是不相信的,但現在我卻覺得這句話很有道理,因為當我閉上眼睛的時候,周圍的世界突然變安靜了,不,是寧靜,靜謐得使人感到無比的安詳!
恍惚間,我又回到了壓龍山腹,眼前又出現了雙手拽著細索的白楓,還有她那雙在黑夜裡都放出攝人光彩的大眼睛。
“如果我掉下去了,你可不要忘了我是騎過你這匹馬的女主人!”
她的聲音又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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