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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隨著這陣略顯做作的哭聲遠去,橫倚在枝繁葉茂的桃樹上的我終於輕輕鬆了一口氣。真的不是我不願意教她彈琴,而是應該沒有一個人捨得讓她用流音練習,還捨得看著她以三天彈斷一根琴絃的速度來傷害流音吧?更何況,她學了差不多一個月,卻連最簡單的一首曲子也彈得七零八落的……
“小姐,迪福已經走咯,你要不要嚐嚐我親手做的桂花糕呢?”
在不遠處的小亭子裡,那抹討人喜歡的粉紅色身影正往那石桌上擺我最喜歡的桂花糕,我啞然失笑,為什麼這個作妹妹的總是能抓住我的弱點呢?自知拒絕不了美食的誘惑,我乖乖的縱身躍進小亭子,眨眼間,那盤剛擺上桌的桂花糕已經落在我面前,我伸出纖長手指,先吃為快!
狄喜站在我面前目瞪口呆的看著我,好半晌才繼續將僵在手中的茶壺放在桌上,乖巧的給我倒上一杯,睜著渴望的眼眸目不轉睛的看著我。
我承認我故意對她的眼神視而不見,因為這樣的情景每天都會發生,而且,已經持續一個月了。我旁若無人的吃完那疊桂花糕,端起茶杯喝過,才心滿意足的拿起手絹擦了擦嘴,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小姐……”她叫的如此哀怨,讓我心有不忍,然而留下來對我沒有任何好處……
“小姐,明天沒有桂花糕咯?”
竟然威脅我?!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準備邁出去的腳步彷彿灌了鉛一樣停在那裡動彈不得。我認命的回頭,正好看見狄喜眼中閃過的一絲狡黠,“你這次要學什麼?”
狄喜低頭沉思了好一會,才抬頭用她閃著光的眼睛看著我,小心翼翼的問道:“能打贏隱修的就行!”
隱修就是皇甫逍那個常年穿著黑衣言語寡淡的“駕車人”,前不久我才知道那個隱修就是十年前興起的江湖殺手。傳聞中,他不按常理出牌,殺人不眨眼,而且手段極其殘忍,只是三年前突然收手,從此再無人能找到他,更別提讓他再出手。於是,殺手中最令人敬仰的殺手不復存在。對於這樣一個聲名顯赫的殺手前輩, 我無語了很久。
也不知道狄喜這丫頭是什麼時候打定主意要打敗隱修的,總之某一天開始,她就開始纏著我要練武。而我在她將我輕功學走七分以後,才知道我這個天分不錯的徒弟是因為沒人肯教她武功對付隱修才對我殷殷切切的!
我好笑的看著這個一臉真誠的小丫頭,說道:“狄喜,我都沒有跟隱修交過手,實在不知道什麼武功能打贏他……”
她立馬垮下去的小臉和迅速撅起來的小嘴是我一直向她妥協的原因,今天我看著她的表情深深感到無能為力。我嘆了口氣,在原來的位置坐下,不再言語,只想看著這已經開敗的桃花思考要怎麼應付這個特有毅力的小丫頭。
不知過了多久,我還是沒決定是要教她劍法還是刀法抑或是拳掌,卻聽見身後輕若蚊吶的聲音:“小姐,小姐……”
我回頭,狄喜一臉的緊張讓我稍稍覺得有些疑惑,我還來不及開口,她已經急急的解釋道:“小姐,你不用急著想,我不是故意拿桂花糕來為難你的,真的!”
“撲哧!”我忍不住笑出聲,伸手使勁摸了摸狄喜的小腦袋,道:“好,我不為難,謝謝你的桂花糕哦!”
“恩!”她用力的點頭,臉上剛剛密佈的陰霾散去,她乖巧的坐下,對我咯咯的笑著。
許是被她的笑感染了,我也傻笑著問:“你到底在笑什麼?”
她神秘的別過頭,看著桃林的入口處,我循著她的視線看去,哦,是那兩個每天都會出現的身影。我收回視線,正好對上滿臉喜悅的狄喜,她神叨叨的湊到我的耳邊問道:“千荷宴要到了哦,小姐是不是要見公婆了?”
我還沒完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那個粉紅色的小身影已經衝向來人那裡,不一會,那個一直黑衣冷臉的隱修就被她拉走了,只剩下我要保護的那個人坐在輪椅上對我淺淺的笑。
看著遠去的身影,再度無言失笑,我徑自走向輪椅,將他推進亭子裡,把沒吃完的桂花糕擺在他面前,順手給他倒了一杯茶,然後坐回我自己的位置,靜靜的看著他吃。
這樣的生活已經連續過了一個多月,每次總是隻剩下我們倆,靜靜地坐在這個無名的小亭子裡,看花開花謝。有時候,我們會去花園,會去看那滿園春色,相同的是我們都是很安靜,即使開口,也總是談一些風花雪月的故事,從來無關陰謀任務,簡單,但是窩心,而且,不會曖昧不自在。
“聽說過千荷宴嗎?”他的驀然開口,讓我有些不知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