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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我啞然失笑,也往那桃林裡看去,一個身著牙白色長袍的俊挺男子從中走了出來。他面上似乎有著薄怒,但那更多是為了掩飾被女兒告發之後的尷尬吧!見了這一幕,我再也沒忍住,笑出聲來。
見他伸手過來,我放心地將手放上去,不再作聲。他用另一隻手將女兒拽了過去,輕輕地拍了兩下她的屁股,任由她蹲在地上痛哭起來,只管拉著我往前走去。
我心疼得回頭看,他生硬地拉過我,一手攬過我的腰,輕聲道:“等她哭夠了,付家的小子會來找她,你不用擔心。反而是你,肚子裡的這個一直不安分,辛苦你了!”
悄悄吐了吐舌頭,難怪女兒昨晚洗澡的時候一個勁地跟我抱怨爹爹偏心弟弟,原來是這樣。這個男人啊,根本就是偏心我嘛!
“雲舒……”
“嗯?”我揚首看向這個每到這個時候就會犯些彆扭的男人,好笑地應了一聲。
“謝謝你,愛上我。”
“也謝謝你,愛上我。”
……
流音之外
桃樹終絢爛
紀雲五年暮春,乾清宮中。
這是皇甫珛登基的五年,整個乾清宮外,本氣勢恢宏的石階旁,種滿了各色花草,將本清冷高華的乾清宮憑空添了幾分暖意。無論是宮侍或是百官覲見,因了那些植物,心情也能好上幾分。
乾清宮中,檀香縈繞,素花淡容,極輕的花香混在濃郁的檀香中竟絲毫不見遜色,直撲入鼻,擾得在場眾人心神愉悅。
“……自珛帝登基五載,力行克儉,致力清吏,以政治清平,百姓安居樂業為任,不辭勞苦,實乃百姓之福,社稷之福……”
著了一身明黃龍袍的皇甫珛負手站在窗前,看著窗外那一樹樹敗了又開再敗的桃花,心中的恍思一趟趟晃過,對身後歌功頌德的史官只付了一個寥落背影。終於聽見那老邁的史官收了口,皇甫珛才揚起一個淡笑回過頭去,對仍沉浸在唸誦史書的史官道:“朕,果真有這麼好?”
乾清宮中所站著的,都是曜日國金碧王朝的棟樑大臣,如今聽了皇帝這樣一句反問,雖有錯愕,但還是眾口一詞:“臣等不敢妄言!”
不敢妄言,終不是實話吧!皇甫珛的笑淡了點,輕揮衣袖,道:“罷了,眾卿可還有要事要說?”
“皇上,”一個顯然已經等了許久的朝臣上前一步,走到皇甫珛面前,躬身道:“凌貴妃鳳體欠安已久,湯石無效,現後宮已見疲乏空匱,臣提議,今年的千荷宴暨選妃,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選妃?呵!不是那人,縱是天香國色又當如何?皇甫珛面上的笑意已經極淡,他瞥過提議的戶部侍郎,轉身坐在寬大書桌前,手指輕敲桌面,悠悠道:“眾卿都同意了這個提議?”
又是一聲齊可震聾的“是”,讓皇甫珛心中的不耐煩再度昇華。如今後宮中雖只有延啟國來和親的凌兮,也就是凌貴妃,雖說早已垂死掙扎,但畢竟是他皇甫珛唯一的女人了,選妃早已是勢在必行,但總不願擾了她最後一段日子。思及此處,皇甫珛擰了擰眉,手中把玩著早已置於書桌之上的兩個玉佩,道:“那選妃之事,就有勞各位愛卿了。凌妃身體抱恙,你們就別去擾她了。”
眾臣面面相覷,實在難以理解,他們的新皇為何對戰敗於當年的逍王的延啟國公主如此體恤寵愛?但他們何曾知道,如今半邊御花園種著的桃花可都是凌妃進宮之初一手栽種的!或許,他們更願意相信皇帝縱容她將御花園的奇珍異草給換成了隨處可見的桃花,是因為寵愛與她,而絕不會想起早在五年前就如風一般消失了的婉雲郡主吧?
皇甫珛沒等眾臣開口,已經拿著那兩塊幾乎相同的玉佩走到他們中間,將其中一塊拿出,細細凝視著,道:“還沒有人查出逍遙王的下落?”
逍遙王是當年登基之時給皇甫逍的封號,而他登基之後,就沒人見過皇甫逍回過皇城,以至於五年,逍遙王音訊全無。
見了眾臣面上的難色,皇甫珛終究是忍下了大罵的衝動,將手中的那塊玉佩遞給他們傳閱,淡淡道:“這塊玉佩朕打算送給逍遙王,從此以後,只要朕不在,見了這玉佩,就如同見了朕,當然,朕自己也有一塊,以防萬一。”
“皇上,不可啊!”
想當初,逍王可是與皇上爭過皇位的,如今這樣做,不正是……
皇甫珛自然是知道他們的擔憂所在,但以皇甫逍和雲舒的性格,既然已經決定放手,又怎麼會輕易覆轍?他不著痕跡地瞥了一眼那些看著像是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