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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但下一瞬,我便點了點頭,道:“大軍出發已有好幾個時辰了,但是,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外面雨下得這般大,不得不擔心了。”
她沒有立即答話,只是又喝了口茶水,漫不經心道:“茶水涼了。”
這次醒來,商若璃的情緒似乎變了許多,我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再次把視線轉向營帳之外。這時,身後傳來商若璃滿含戲謔的聲音道:“雲舒,我一直以為你是對誰都是雲淡風輕不予重視的呢!原來是我錯了。”
呵!
我也想知道,曾幾何時最為灑脫的葬花冢雲舒變得這般了?
“等雨停了,我就要跟哥哥回家了。”
我正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有人閃身走了進來,定睛一看,是火頭軍裡一個小兵,身上沒有雨笠,淋得很透徹。見他如此,怎麼也不好怪罪他的魯莽了。他出去以後,商若璃才開啟那個還冒著熱氣的食盅,我替她盛了一碗,交到她手上。她仔細的舀了一湯匙,咀嚼起來。但她眉頭那剎那的緊蹙,和小米粥裡異樣的顏色讓我知道,這盅小米粥並不僅來自於火頭軍。
心下低嘆,我沒有多言,很早就知道,感情,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理智的東西,不管陷入的人是何身份是何經歷。
商若璃也沒有多言說什麼,只是低著頭一個人悶悶的將剩下的小米粥全都喝光了,再抬頭時,眼底有點滴的泛光。
這一刻,我們兩個才是真正的相對無語了,從心底,我開始心疼這個失去兄長的大小姐。她的單薄,她的固執,是她成長的環境使然。同樣優越的環境,卻讓商若璃和姬婉如有不同的人生際遇,這並不單單是天性的原因。商若璃自小就在等著那個不知何時才會歸來的三皇子,而姬婉如,卻是在皇甫珛的疼寵下長大的,期間差別,太大了。
“我認識姬婉如的……”
“報!王爺帶著大軍趕回來了!”
下意識地,我忽略了商若璃好不容易開口的話語,直直的衝向外面,任由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也沒有任何感覺。報信計程車兵還站在那裡,見我衝出來,顯然先是一愕,後繼續道:“稟郡主,此戰大勝,王爺和大軍……”
後面的話我沒有聽清,也不打算再聽。腳比我的心還要誠實,直直的奔向軍營外,看著不遠處泥濘中盡力疾馳而來的大軍,看著正中間那個挺拔卓然的身形,默默地笑開。即便隔著那麼遠,我還是依稀可以看見他臉上的表情:安靜清冷,但不掩高興……
幾日後,皇甫逍的營帳內。
我手裡拿著姬婉如的父親當今的御史大夫商御史的信箋,薄薄的一張紙,內容也很簡單:犬兒為國喪命沙場,理應葬於當地。餘已得皇帝肯許,請三皇子為之周旋。另,懇請三皇子,命人送任性頑劣小女歸朝,餘不勝感激。
信箋是早上剛剛收到的,收到信箋時皇甫逍沒有一句感慨,彷彿早就知道會有如此際遇了。只是請來了商若璃給她看了商御史的親筆書信,然後便下令將商元帥葬於牧原末端,那裡終年鳥語花香,直面朝陽。直至這個時候,皇甫逍也沒有回來,商若璃也只是咬牙憤憤地罵了兩個字“愚忠”便再也不肯走出營帳了。
“唉。”我收起這張紙箋,對身後傳來的沉穩腳步聲視而不見。
“還在看這個?”
“嗯。”
早已經知道他已經站在我身後,我順勢倚在他的胸前,輕輕合上眼睛,道:“我仍舊想不通商御史為什麼要這麼做,商若馳畢竟是商家這一代唯一的子嗣,而商若馳至今仍未婚配……”
“呵,”他淺笑著將我攬緊,道:“你什麼時候關心起這些了?”
我揚了揚眉,我關心這些嗎?好像不是,我關心的是商若馳作為一軍主帥竟淒涼地葬在塞外,連家中墓園都沒能入住。想到這,心裡泛過一絲酸澀,我伸手摟緊他的腰,恍如無意道:“要是我死了,希望能夠葬在桃園裡,逍,你要記住。”
“好,”他的語氣一如既往的清俊透澈,只是手上將我抱得更緊道:“我陪你一道葬在桃園裡。”
一道葬在桃園裡嗎?逍,你這是在預訂我的下輩子嗎?那好,我就允諾你我的下輩子!
我站直身子,騰出一隻手來,舉在他面前。他愣了愣,也舉出相反方向的一隻手,緊緊地與我的手密合在一起,十指緊扣,我看著膠合著的兩隻手,笑道:“我們一言為定。”
後來,我才知道,承諾不是可以隨意許下的,許下的承諾是要用一輩子去履行的。不論出於什麼原因,一旦你違背了你的承諾,那隻會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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