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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營帳沉入黑寂,然而黑暗中,隱約可以聽清的抽氣聲不絕於耳,我在一片漆黑中茫然的看著頭頂的營帳,不知何故,我覺得商若璃哭得恰是好處。她怕是擔心軍隊遇到的不可言說的困境,或是擔心她的兄長和她喜歡的男子,總之,那哭聲裡的悲慼讓人不能忽視。我伸手撫上自己的頰上,上面的一片溼潤,讓我知曉,這樣的夜晚,我也曾經疼痛難忍。
皇甫逍,你怎麼不知道,即使是危險如斯的境地,我也希望留在你身邊?我不需要你以保護我的名義,讓我遠離你,為什麼,你不理解?
天明的時候,我的臉上淚痕早已乾涸。我翻身起床,在商若璃淺眠的情況下,悄然離開營帳,離開軍營。
清岈河在晨霧下蒸著熱氣,我站在不遠處,看著那寬廣貌似無垠的清岈河,心中皆是傷感。我知道事情很嚴重了,但嚴重就需要我們退避三舍?
皇甫逍不在,我要嘗試一個人走近清岈河,摸一摸那令人(炫)畏(書)懼(網)的清岈河水。我做到了,心中一片清明平靜,我掬起一捧河水,輕輕拍打著自己的雙頰,清洗起一夜無聲哭泣的痕跡。既然要走,就乾乾爽爽的,不要再讓他擔心了吧!
已經是深秋了吧?這水裡面的涼意幾番讓我想縮回手,那片楓林早已浸染黃色,飄揚的楓葉有的落在清岈河上,如生命凋零在秋日,無法挽回一般。
既然他執意要我離開,我就以最精神的面貌讓他放下心吧。
回到營帳的時候,幾個面露難色的親兵站在營帳外,不知所措。我走過去,依稀能聽見商若璃在裡面摔打東西的聲音,甚至伴隨著這些的還有她一夜不曾怎麼停止過的哭泣聲音。我正欲推開親兵,進去看個究竟的時候,手臂被人拉住,我驀然回頭,就看見商若馳繃緊了的神色,和拉著我手臂的皇甫逍緊蹙著的眉宇間的疲憊。
商若馳使了個眼色,那些親兵便退了下去。我想跟著商若馳進去看個究竟,但身後人拉著我 的力道一絲未減。我定定的看著他,在他緊抿的唇線下,心又開始痛了。
我跟著他,亦步亦趨,直直走到他的營帳。剛剛將腳步邁了過去,帳簾卸下的時候,我已經被拉進他溫暖的懷抱中。
無論在什麼情況下,他的懷抱總是那麼溫暖,可我鼻翼間的酸澀卻不由自主的湧了上來。
“對不起。”
他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他用他的下頜摩挲著我的頭髮,我將臉徹底埋進他的懷裡,不敢開口,我怕我會忍不住哭出聲音來。但我知道,如果我什麼都不說,是沒有辦法讓他放心的。我咬著牙齒,輕聲道:“不要說對不起,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會乖乖離開……”
後面的話真的沒有辦法再說,幸好他沒有發現我聲音中掩飾不住的梗咽,他只是再度緊緊的將我擁在懷裡。過了好一會,我才繼續說道:“但是無論如何,你要答應我,不許隨便就受傷,如果你要怎麼樣,我一定會跟著一起去。你記著我今天說的話,否則我一定不會原諒你!”
他的身體如戰慄一般顫抖了一下,復又恢復平靜,他堅定地在我耳邊道:“我答應你,一定會完好無損的回到你身邊,我們回到皇城就要成親的,我不會受傷的!”
是啊,我們還要成親的!
有他這句話,就夠了。我掙開他的懷抱,不顧泛紅的雙眼,對他無力的笑道:“你說到做到,我相信你。”
他沒有同樣報以微笑,而是緩緩的抬起右手,放在我還沾有淚滴的眼瞼上,囁諾著雙唇,終於開口道:“你哭了?”
我伸手胡亂的擦著卻被他拉住放在胸前,他看著我的那雙眸子裡,竟也沾染了疼痛的意味,他對我道:“我一直不捨得讓你難過,就是因為我不捨得看你流淚,可如今,我卻還是傷害了你,雲舒,你怪我嗎?”
怪他嗎?我看著被他緊緊抱在胸前的手,道:“如果你沒有好好的回到我面前,我一定會怪你,不僅會怪你,我還會恨你,我還永遠不會原諒你。”
見他還要說話,我攔住了,我努力揚起微笑道:“不要弄得跟生離死別一樣,我們只是暫時分開而已……”
說到這裡的時候,我的雙唇已經被他粗魯的攫住,然而他沒有更進一步,只是在我唇上輾轉,那股似乎帶著電流一般的感覺讓我有剎那的痴愣,反應過來後,我突然冒出一個極為大膽的念頭,如果在我離開前,做他的女人,會不會少了許多遺憾?
思索間,我已經勾住了他的脖子,用我的舌頭不靈活的想要撬開他緊閉的牙齒間。即使不夠熟練,但已經足夠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