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部分(第2/4 頁)
才不絕於耳起來,仔細觀察了下,的確有著一些男子將各種眼神投到我的身上。我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打扮,是一件很是隨意的乳白色寬袖水裙,外面的披風若羊氅般柔軟。最主要的是一頭青絲,只是極為隨意地用一根青色絲帶挽住,鬆鬆垮垮地披在肩上。渾身上下,一點也沒有作為一個王妃該有的裝束打扮,甚至可能,那些人連我已為人婦都看不出來吧?
低低嘆了口氣,我就是用這樣的模樣出現在皇甫珛面前的,他一直以為的那個自持冷靜的雲舒竟然這樣出現,背後有多婉轉根本不需旁人贅言,所以,他才會那樣的話?說到底,他還是在擔心我麼?
低頭撫上腹部,對站在身側面帶微笑看著周遭民情的蘇澄道:“我有了寶寶了。”
聞言,他的身體有輕微的怔愣,然後,他轉過頭來,咧嘴衝我笑:“真好!你要當孃親了。”
他眼中的失落根本來不及掩飾,我本想要找人分享即將為人母的喜悅,此時也再開不了口。怔怔地看了眼腳尖,純屬沒話找話說地開口:“你剛從哪裡來?”
這個時候,他應該是從太學出來吧,記得他是做了太學裡的監學的。本以為這話是最穩妥的,可原來這世上永遠沒有真正鬆氣的時候。蘇澄想也沒想就張口答我:“姬府。我爹跟姬太傅是多年老友,如今姬太傅惹了這樣的麻煩,所有人都避而遠之,我爹於心不忍,想要去看看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只是……”
我傻傻地轉頭看他,逼得他把後面一句話一口氣說了出來:“只是我爹也不過是隻顧埋首做學問的人,哪能有什麼辦法呢?”
身子有些搖搖欲墜,我跟父親的關係蘇澄自然是不知道的,我也不能說。我穩住身形,露出一個極其無力蒼白的微笑,像談論天氣一樣開口問:“姬太傅被定罪了?定了什麼罪?是誰給定的?”
一連串的問題問得蘇澄有些驚疑,但他終究是相信我的,即使我的笑容絲毫不具說服力。他抿了抿唇,答道:“竄同謀逆,其罪當誅。該是這兩天的事了,可能現在聖旨已經到了姬府也不一定。姬太傅畢竟是一朝元老,他的罪責自然是皇上親自定的……”
冬風迎面拂來,像帶著倒刺的匕首,碰到臉頰就如生割一樣疼痛。花了好多力氣,我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默默將竄同謀逆四個字的意思咀嚼透了,才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最可能的情況,會怎麼判?”
“滿門抄斬,抄家滅族。”
虛弱無力地,我放聲笑了,眼淚就那樣沁了出來,我指著蘇澄道:“不可能,不會滿門抄斬的!他是皇子的岳父,要抄斬就連皇上也跑不掉,是不是這樣?”
“雲舒,”有人要來攙扶我,可被我揮手開啟,他急道:“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雲舒……雲舒……來人,送回王府……”
身子疲軟下來,不願意再失態下去,我默然閉上雙眼。或許,到了跟他談談的時候了,不在乎父親的話,也不在乎皇甫珛說了什麼,我要知道,他自己是怎麼想的,他怎麼就忍心……忍心這麼對我!
室內,嫋嫋的檀香縈蕩在室內,好聞的氣息一直圍繞著我。眼瞼低垂,睫毛擋住的陰影下,可以看見來來回回輕聲走動的人影,以及額上覆著的總是要換的溼巾。本來就不是真的暈眩,充其量不過是裝睡罷了。如今看勞累了那麼多人為我忙碌,於心不安了起來。
這時,門被推開,一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大步踏了進來。他一把抓住了一個正在桌子前寫著東西的白髮老翁,急道:“她怎麼樣了?”
似乎察覺到那老翁回頭看我的視線,睫毛輕顫。隨即,我聽見那老翁說:“夫人體虛,受了風寒,近日可能心緒不寧,導致如今的氣血不振的樣子,倒也沒什麼大礙,只要靜養,喝點寧神的藥膳,不要再受分毫的刺激即可。”
輕輕吁了口氣,我很慶幸那大夫沒有說出胎兒的事情,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那些我早就想好的話了。
聽見他鬆氣的聲音,我的心又糾在了一塊。這樣一個將我視作珍寶的男人,真的會去傷害我的家人嗎?我是不是,應該選擇相信他?可事實擺在面前,我怎能自欺欺人?狠狠咬上自己的唇,倏地又鬆開,不可以讓他看見傷痕……
“都下去,誰都不許進來,藥放在門口就行了。”
“是。”
等屋內只剩下他和我之後,他才緩緩走到我面前,冰冷的指尖遊走在我的眼,我的鼻,我的唇上,那些令人戰慄的觸感逼得我大氣也不敢喘,閉著眼睛凝神靜氣。一個溫熱的氣息直入鼻翼,我知道,那是他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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