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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
驀地回神,我已經站在一個乾淨典雅的房間裡,面前是窗明几淨,不遠處掛著蘭色帷幔的床上,鋪著乾淨的粉色棉被。旁邊的梳妝檯是梨木的,高高大大的鏡子,立在那裡,一根很是精緻的白玉簪子放在臺上,很是顯眼。我收回視線,往另一邊的窗戶看去,窗戶下是鋪著小几的暖榻,小几上擺著一個細頸的白玉瓷瓶,裡面插著幾朵滴著水珠的野花。暖榻邊,是琴架,一架古琴,就那樣突兀的讓我想起許久不曾碰過的流音。
我走過去,指尖輕輕在琴絃上一拂而過,沒有開口,心卻已經開始酸澀。琴的對面是偌大的書桌,上面擺著幾本書,顯得有些空蕩。我轉頭看著窗外,嬌豔欲滴的一株茶花樹赫然盛開著生命。
我坐上暖榻,笑問一邊睜大了眼睛的小丁道:“這是我的房間,是嗎?”
她點了點頭,目光在逡巡一週後,帶上點點傷感。
看這一室的佈置,心中早已瞭然,我拿起那枝野花,恍若不經意的問道:“不知原來的姬小姐最喜歡的是什麼花?”
“當然是……”
小丁瞬間閉上了嘴巴,可她盯著我手中花的模樣暴露了一切。
其實,說實話又能如何?
我不過是住進了姬婉如出閣前的閨房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吧?
只是,婉雲郡主,姬府大小姐,和姬婉如的閨房——我嘴角咧起一個好看的弧度,對著外面那株茶花樹,眼中皆是清冷。皇上,你到底是要將我當成姬婉如麼?
是夜。
夜冷如水。
不知怎的,就喜歡上了在夜半無人時走出房間,抬起眼看那或是漆黑一片或是有著星光月牙的蒼穹,心中開始清明。
來姬府已經三天了,每天除了去給姬太傅和姬夫人問安外,就只在自己的房內彈琴看書,所有的吃喝洗漱用品之類都是小丁帶著別的丫鬟送進房間來。這樣的生活是封閉的,可也是安全的。
今晚的月牙掛在院子裡那株極為高大魁梧的梅樹的樹梢上,我凝視著那夜空中唯一的光亮,心中只剩下寂寥。
大興國一旦知道那些密信已經消失的話,只會有兩種選擇:一是立即發動進攻,以期猝不及防之下,爭取勝利,二是向我曜日國俯首稱臣。
既如此,現在怎麼樣了?皇甫逍,怎麼樣了?
“今晚的夜色,很美。”
驀然在身後傳來的聲音不讓我驚奇,我早已聽見他的腳步聲,即使他刻意的將聲音壓低,將動作避輕,但其中的小心翼翼也顯而易見。我的眉頭蹙在一起,不想回頭,只是隨意的嗯了一聲。
“似乎你一點都不意外我的到來?”
甚至,我都可以想象他說這話時,臉上淡淡的笑容,和嘴角一貫的和煦。只是那陽光一般的感覺不適合深夜,更不適合在這樣的深夜。我收回視線,緩緩回過頭來,見他依舊一襲白袍,塵土不染,有如神祇。我笑道:“二皇子深夜造訪,必是有事的,雲舒又何須疑惑呢?”
他嘴角的笑意更是肆意起來,眼睛裡流光溢彩,緊緊的盯著我。
這樣的平寂裡,平白的多出了幾分劍拔弩張的味道。相對而笑,卻一點和諧之處都找不出來。
終於,他再次開口了,唯獨臉上的笑意一分未減:“你怕我?”
怕?
怎麼可能呢?我淺淺笑著,走向不遠的鞦韆處,坐下,靠在鞦韆一邊的繩索上,道:“不知二皇子何來此言呢?雲舒可沒做過什麼對不起您的事……”
說到這裡,我對他眨了眨眼睛,眼睛裡盡是狡黠。
俗話說,善者不來來者不善,他深夜來此,要我相信他是為了來緬懷亡妻就太強人所難了。皇帝的亂搭紅線不會沒有緣由的吧?既如此,我又為什麼不能將計就計呢?
“是嗎?”他臉上的笑意更甚,可是直視著我的眼中卻是一片冷冽。
面對他,我所有的冷靜都不夠用,因為他比我還能耐久。但是,他一定是我的敵人一定要爭鋒相對麼?
我站起來,沒再看他,準備錯過他從他身後走回房間,再不開門。
或許是我的目不斜視激怒了他,或許是我一徑往回走的動作傷了他的尊貴氣勢,總之事實是,我在將與他擦肩而過之際,手臂被狠狠的拉住,一個趔趄,我差點摔進他的懷中。然而多年來練就的警惕性讓我在“差點”到來之前站穩了身形,並且,能夠將平靜無波的眼神望進他的眼中。
“二皇子,”我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