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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看他醒了,施曉然拿過那一截麻花繩,“這個草好堅韌,我就拿它編了繩子,說不定用得著。”
顧北遙接過,試了試韌度,較為滿意:“這個草不錯,只是你手勁太弱,搓的繩子不夠緊實。待會我來吧,你也別做這些事了,小心把手劃傷。”
“我會小心啊。你是不是也覺得可以用它來攀巖?”
“我們缺的就是工具,往上去的巖壁光滑陡峭,我不能帶你冒險。”顧北遙放下東西,抓了她的手,輕輕摩挲,“手這麼細嫩,就不適合做這些。”
施曉然雖不嬌氣,仍然聽得心地甜蜜蜜,隱了笑,道:“有什麼適不適合的,我們一起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顧北遙握著她的手,拉著她靠在自己身邊,過了許久,問道:“很餓了吧?”
“不覺得。”其實早就胃中空空,泛著隱痛,上一餐還是昨天的中午飯。
顧北遙擰了眉,有些為難地問道:“如果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裡,你會不會很害怕?”
“你要去哪兒?”施曉然張口問道,轉口又說:“要是你一個人能先離開的話,你先走也好,我會等你來救我的。”
“我一個人現在往上走也很難。”他說的是實話,“我想下去找點藥材和食物,這一兩天我們都離不開這裡。”
“下去?”施曉然很是擔憂,阻攔道:“下面那麼危險,你的腿又……還是不要冒險了。”
“我有把握,”休息了一陣,精力好轉,他臉色蒼白,卻是滿面鎮定,又垂了半片眼簾,“只是放心不下你。但我看了周圍環境,這裡不會出現蛇蟲之類,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
“我是沒什麼,但你平時下谷都帶傷回來,我……”
“再往下樹木就多了,藤蔓覆蓋山崖,並不難走,我一個人是不會有問題的。”顧北遙截住她的話頭,“我需要找些藥。”
他這樣說施曉然不便阻攔,低著頭數他手掌心的紋路,深深淺淺的掌紋縱橫交錯,就像他刻在了自己心中一般。
等待七陽宮的救援恐怕還要些時日,他想調整一兩日,自己帶她上崖,兩人總不能什麼也不吃,除了下去沒有別的辦法,他看著她的側臉,下了決心,道:“你在這裡好好等著我,睡一覺我就上來了。不要走到崖邊。”
施曉然看他已做決定,想來沒有把握的事他是不會做的,把匕首放在他手中,反覆叮囑他找些外傷藥,不要逞強儘快上來。
顧北遙從旁邊拿來藤草,搓了一條一兩米多長的繩子,牢牢繫緊匕首,將另一頭綁在手臂上,若是半途中需要用手攀附也能輕鬆換手,最後和風煦日朝施曉然暖暖一笑,道了句“安心等我”,便如鴻雁一般輕略直下。
疼痛並不能改變什麼,幼時所承受的痛楚何止超過此時千萬倍,只是左腿的殘弱讓他在這斷壁荒石上行動不便,他凝氣於胸,腹肌收緊,胸膛緊貼在石壁上,或用匕首插入岩石,或用長鏈捲住松枝,或用手指摳住巖壁上細小稜角和裂縫,掃上一圈腳下和左右的巖壁,他能找到下一個支撐點,繼而跳躍或是直下。
身上的傷口開始裂開,浸透衣衫的不知是血液還是汗水。
剛開始走得極為艱難,到了藤蔓覆蓋的地方才方便一些,周圍的毒蟲像是蒼蠅盯上腐肉,不斷向他襲來,受了傷的身體不復前幾日的敏捷,多數時候躲閃不及,有些附著在身上叮咬幾口,才被一掌拍死。
走了近兩個時辰才下到谷中,他深鬆一口氣癱坐在地,真氣渙散,衣衫黏黏溼溼。休整片刻,又撐起身體,拖著斷腿,用匕首削下一截樹枝,權當作柺杖用,一瘸一拐行在谷中。
一隻長得像野狼,但身上卻有虎紋的動物竄過,顧北遙忙扔了拐,運起輕功跟上,甩出長鏈,一擊倒地,揪住它頸後皮毛,一刀刺入咽喉,拔出到後迅速覆上嘴吸食血液。溫熱的鮮血滋潤了發乾的咽喉,以血補血,也是最快的恢復方法。
當他在谷中尋覓藥草食物的時候,施曉然也沒閒著,她雖無驚世之才,一直像一個小人物一般活在這個大神雲集的世界,但不代表她會坐等生死。雖然顧北遙的存在襯得她的能力更為渺小,但人在困境中總會鼓起勇氣做一切能夠緩解自己處境的努力。
她想搓更多的繩子,這種小事若還要顧北遙操心,那自己豈不是一無是處?她盤著一條腿坐著,拿起之前割下的藤草,挑出幾根又搓又擰,再對搓,她知道搓繩最重要的是力道,故而每一次都用足力氣,把藤草拉到最緊。她的速度是極慢的,但她還是在堅持,這不光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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