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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萱點了點頭,也沒再多說什麼,朝屋內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了。
見遠去皇后娘娘上了馬車,德公公這才匆匆朝凌華宮方向而去,主子一直不肯上藥,一身都是皮開肉綻的傷口,又高燒不斷,不敢誰勸都不聽。
凌華宮。
如同這偌大的後宮一樣,安安靜靜,沒有任何過年的喜慶氣氛。
幾個婢女守在房門前,誰都不敢輕易打擾。
屋內,光亮冰冷的大理石地板映照出了一切,清清冷冷,層層幔帳後,偌大的床榻上,本是乾淨的明黃錦依舊染著大片大片的血跡,榻上的人雙眸緊閉,睫毛很長,鼻樑高挺,五官如雕,如此俊美無濤的臉,卻留著一道一寸多長的傷疤,右側臉,斜劃而下,沒了平日了的俊雅,卻多了一份剛毅來。
門咿呀咿呀,開了又閉,德公公又一回端著藥過來,只是這一回手中多了一樣東西,方才封彧給的紙條。
守候在一旁的容嬤嬤連忙接過那湯藥來,無奈地搖了搖頭,守著了一整夜了,少主還是一句話不說。
180定數?變數?
安安靜靜的寢宮中,獨孤影安安靜靜地躺著,不言不發,德公公和容嬤嬤皆是無奈。
德公公遲疑了須臾,終於是上前,低聲稟告:“主子,你看看,這是皇后娘娘昨夜玩遊戲,留下的問題。”
話音一落,獨孤影終於緩緩睜開眸子來,德公公一喜,連忙端上藥來,彷彿哄孩子一般,道,“主子,先把藥喝了,喝了才有力氣看。”
“拿來。”獨孤影撐著起身,倚在床頭,淡淡說到。
“主子,你先喝藥先上藥,再給你!”德公公顧不上什麼,退了下來,握緊那紙條。
“拿過來。”獨孤影厲聲,聲音裡明顯透出虛弱來。
“主子,既如此不捨,為何要做決定!既做決定,為何還不捨?!這紙條看與不看,有何區別?”德公公卻一下子跪了下來,昨夜是他親自擬寫的密函,不久後便要送到南疆去了吧,一個月後,兵戈必起。
獨孤影瞥了他一眼,眸子掠過複雜,看向了容嬤嬤,淡淡道,“藥端過來吧。”
容嬤嬤大喜,連忙上送了過去,寒王一口喝罷,隨即利索退去單衣,淡淡道,“上藥吧。”
一身的傷竟是如此的怵目驚心,容嬤嬤心中頓時一緊,別過頭去,這一身的縱橫交叉的鞭痕,一道道打地極深,皇后娘娘一向和善,心中對少主究竟有多少不滿和戒備才會下此重手啊!
好一會兒,才上好了藥,小心翼翼都伺候著換上了趕緊的單衣,只是,臉上的傷,卻依舊留著,碰都不仍碰。
“主子,這再不上藥,可真留疤了。”容嬤嬤一臉心疼,竟控制不住有些怨起紫萱來了,少主可是她看著長大的,何曾受過如此重的傷啊!
獨孤影仍是沒有回答,朝德公公伸出手去。
“主子,看也不看,有區別嗎?”德公公仍是不動,固執地想看個明白,密函明明已擬寫好了,一切改變不了了,不捨也得舍。
“本王再說一次,拿過來。”獨孤影的聲音仍是淡淡,卻透出不可違逆狠絕,第一回在德公公面前稱王,狄狨最後的王。
“是!”德公公單手靠肩、頷首,呈上字條去,“王,這是半句歌詞,皇后娘娘問的是下半句。”
明知傷心總是難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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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傍晚了,宮外依舊一片熱鬧,炮竹聲四起,大街小巷人人一臉歡喜相互問候,垂髫孩童們更是歡歡喜喜戲耍打鬧。
最熱鬧的莫過於大鐘寺了,祈福上香人潮湧動,求籤問卦者更是多不勝數。
樂銘牽著喜樂正要出正大門,卻突然退了回去。
只見一輛寬大的馬車在門前緩緩停了下來,車伕不像車伕,一副小生模樣,很是清瘦,車上陸續下來了三人,一位少婦,生得花容月貌,一身紅妝,高貴氣質,麗質天成,一位老婦人,伺候在身旁一看便知是個嬤嬤,而另一位女子卻是帶著斗笠,黑紗垂下,掩去了相貌,遠遠在後面跟著。
“皇后娘娘!”喜樂驚呼,樂銘連忙捂住她的嘴。
“走,側門走。”說罷,拉著她便要逃。
“是娘娘他們啊,得過去請安。”喜樂急了。
“哎呀,早上不是請過了嗎?我娘可等著你去問安呢。”樂銘硬是把她拉走,好不容易喜樂放開矜持,答應和他出宮的,當然要好好珍惜機會了。
喜樂臉一紅,不再掙扎,任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