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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默默點頭,正在此時,只聽遠處馬蹄聲急,眾人尋音望去,但見又一列馬隊自西邊而來。領頭的二人一個白麵微須,腰挎雙劍,另一個面容清瘦,看似文弱書生。
女子一見他們,忙下馬抱拳道:“原來是洞庭雙絕,小女子凌佩如,專程在此等候無痕公子。”
那二人也忙下馬還禮,白麵劍客馬重山道:“凌姑娘能帶著這些人手為我家公子助力,馬某十分感激。”
凌佩如道:“我師姐商月兒被蕭葦殘害致死,我們滄州鏢局的一眾兄弟,為報此仇,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老弟,我喬義自從逃出盧家莊之後,就一直想要為老莊主報仇。眼下無痕公子願意帶著我們與蕭家抗衡,真是當得上義氣二字!”凌佩如身後的大漢接道。
馬重山頷首道:“我這裡也有一位姑娘,前段時間被蕭家利用,險些鑄成大錯。”說罷,回身走到馬隊中,向凌佩如一指馬上的一個紅衣少女,道:“這位是明珠山莊的慕銀鈴慕姑娘。”
凌佩如打量了慕銀鈴一番,只見她面容憔悴,眉間憂鬱,不由道:“我也聽說了此事……慕姑娘,江湖險惡,你也不必太過自責。”
慕銀鈴聽到她的話,臉色一白,心裡更加酸楚。
她自從黯然離去之後,四處流浪,連散花崖姑姑之處也無顏返回。卻正在前日,路遇昔日曾到明珠山莊做客的洞庭雙絕馬重山、殷玉淵。他二人在無痕堡中效力,與狄誠素來相識,見她渾渾噩噩,神情頹喪,便急忙攔住。
馬重山告知她,洛雲公子聽聞明珠山莊有難,便力邀狄誠等人前往無痕堡暫留。狄誠等人已向劍門出發,而他受狄文進私下相求,沿途四處尋找慕銀鈴的下落。
慕銀鈴本不想隨他們同行,但殷玉淵能言善辯道:“姑娘若是從此放逐自己、浪跡天涯,不但自己一生不安,連明珠山莊剩下的人也都會背上不顧情面的名聲。狄莊主始終是你的至親,又怎會怪罪於你?何況文進特地再三囑託,你若不跟我們回去,我兄弟二人也沒臉面對文進了。”
慕銀
鈴無奈之下,只得隨他們而去。一路上聽他們口中不斷提及無痕堡堡主洛雲,自己先前也曾常常聽人傳誦他的俠名,卻從未見過其本人。
她正思緒聯翩之時,卻聽喬義道:“慕姑娘,據說那間邪蕭然也曾與你交手,此人平日甚少現身於江湖,你可否為我們講講他的武功?”
“他?”慕銀鈴只覺呼吸一促,低下頭道,“我只與他短暫交手,以我的武功,是勝不了的。”
殷玉淵道:“你可知道蕭然其實並非蕭家親子,也不知是如何成了蕭克天的義子。但他助紂為虐,當真應該及早剪除此禍害。”
銀鈴一震,馬重山道:“雖說間邪刀法詭異,但如今我們合起手來,也不會落在下風。”
“更何況,還有堡主作為首領。他整日為此事奔波,連劍門都回得少了!”殷玉淵笑道。
凌佩如嫣然道:“常聽聞公子大名,但他卻似乎不太願意拋頭露面。”
馬重山道:“正是,公子素來不喜張揚,端的是謙謙君子。”正說話間,只聽官道上馬蹄聲疾,有一匹駿馬疾馳而來。行到近處,那策馬而來的藍衣少年猛收韁繩,生生把馬勒停於大道中央,順手一壓青紗帷帽,掩住了面容,朗然笑道:“馬兄,您如此一說,洛某真要愧不敢與諸位相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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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茉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整三天。
雨初止,窗外有白額藍翎的小雀兒呼朋喚友,鬧成一團。撲簌簌穿過綠柳分枝,灑下點點雨露,隨後,一擁而散。
其實她心裡一直糾葛著,卻從來不願顯出自己的無奈,依舊天天帶著澄淨的笑,像蝴蝶一樣,在天籟山飛舞。
——哥哥,我想永遠跟你在一起。
也許,真的不該,不該把埋藏在心底的話說出來。有些事情,對於有些人,其實只可以永遠埋藏在不可碰觸之地,用自己的雙手,將它深深湮沒,直到哪一日哪一夜,都不再想起……
她瑟縮在床上,抱著雙膝,心被狠狠揪緊。
想起那日自己說出心聲後,他那震驚的眼眸,就像是被猛然激起萬千漣漪的湖水。然後,漸漸恢復平靜,那深如海底一般的平靜,靜到讓她屏住了呼吸。
什麼都沒有說。
他只是慢慢轉過身,像是揹負著很沉很沉的東西一般,一步一步走下了竹樓。她在樓上目送他消失在竹林裡,連背影,都似乎被翠竹滲透了寒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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